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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自己閉嘴,但還是依言照做,雙手抱劍猛施一禮,躬身久久不願起。
風繾雪簡直莫名其妙死了,你誰啊,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偏偏此時,謝刃嫌他速度太慢,又親自晃出門來尋酒,恰好撞個正著。
四周很安靜。
風繾雪心想,算了,這任務不適合我,我還是回青靄仙府吧。
第4章
這一晚的月色很亮,照得譚山曉整個人熠熠生輝,或者說得更確切一點,是照得他身上那件絳色家服熠熠生輝,材質如流水融微光,肩頭嵌暗金闢煞咒,比白天那群修士不知要高出多少品階。
這麼一個有身份的人,按理來說是不該向長策學府的弟子行大禮的,不過因為謝刃並沒有聽到那句石破天驚的瓊玉上仙,所以心裡想著,許是大明宗遇到了麻煩呢,想請銀月城風氏出手相助,那也能勉強解釋得通。
他對別人的家事沒什麼興趣,接過酒罈後,就回了自己的住處。白天喝的梨花蜜釀已經很甜了,而風繾雪帶回來的這壇還要更甜,酒味淡得幾乎沒有,更像街邊賣的果子露。璃煥與墨馳他們都不肯喝這種酒,嫌棄甜滋滋的像小姑娘,謝刃卻不以為意,咬著糖喝著蜜,照舊四處橫行,將整座學府攪得雞犬不寧,打也沒少挨。
他扯開袖封,看了眼依舊在滲血的鞭痕,嘴角往下一撇,師父下手怎麼越來越狠,也不知隔壁的人有沒有帶傷藥。
桌上燈火跳動,一層隔音結界飄浮於空,時隱時現。
譚山曉臉色紅潤,雙眼發光,依舊激動得詞不達意。
風繾雪還是沒能從記憶中將此人打撈出來,他常年居於青靄仙府深處,與各大門派鮮有往來,見過面的世家公子更是屈指可數,實在想不起還有一個漁陽城的大明宗。
譚山曉可能也看出了他的疑惑,趕忙道:當年西北旱魃為禍,瓊玉上仙與齊府小公子仗劍斬妖,我那時率領族中弟子守在麥山出口處,負責斷後。
原本雄心勃勃,準備立一大功給家中長輩看,誰知好不容易等到了被攆得落荒而逃的妖群,還沒來得及拔劍,四野已驟然掀起一陣酷寒疾風,翠綠草葉瞬間凝起冰晶,眨眼由夏入冬,而在眾人都被凍得哆哆嗦嗦時,但見一道銀白劍氣橫掃天穹,凜凜斬破漫天狂雪,白衣上仙單手執玉劍,素紗廣袖漫卷,當時譚山曉看得呆愣,腦海中只稀裡糊塗冒出一句,皓腕凝霜雪。
風繾雪皺眉:我不記得在麥山一帶還埋伏著幫手。
譚山曉不太好意思:那是因為上仙在一劍斬斃旱魃後,立刻就走了。御劍乘風,饒是自己追得辛苦,也只來得及接住一片被衣襬掃落的冰刃,當場割得虎口血流如注。
風繾雪:
譚山曉繼續道:這回我一聽家中弟子的描述,立刻就根據長相猜了出來,便急忙過來看看。
風繾雪心想,這是何等吃飽了撐的。
譚山曉又試探地問:上仙是要去長策學府?
風繾雪看著他的眼睛:你最大的秘密是什麼?
譚山曉:啊?
最大的秘密。
譚山曉神思如被細線牽引,不由自主地渾噩回答:我早在五年前就把我爹的落英鼎打碎了,後來造了個假的放回去,他不知道,還每年中秋都要拿出來炫耀,我看那些自稱眼光毒辣的叔伯長輩們也沒誰能夠識破嘛,哈哈哈哈。真是好一個富貴人家的傻兒子。
風繾雪垂下視線:好。
譚山曉回過神來,覺得頭暈目眩,糊塗自語:剛剛我在說什麼來著?哦對了,長策學府。
我去長策學府,是要隱姓埋名查一件舊事。風繾雪倒了杯茶,你若將此事捅出去
不捅不捅!譚山曉舉手立誓,上仙儘管放心,譚某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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