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支稜起來了! 第40節(第3/4 頁)
人碎銀子,鑽上去,要那人火速往南趕去。
這就是丹陽的方向。
要知道,自己不見了,那些侍衛自然尋找,尋找不得,會離開小鎮尋找別處,他們最想不到的是,自己會南走,這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這馬車雖然是拉客的,不過顯然是許多人用過的,上面瀰漫著一股混合了馬糞的奇怪味道,這於烏苔來說,自然有些不適,不過只好拼命忍住。
在那王府裡,她是王妃,可以恣意驕縱,但是離開後,她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懷揣著金銀,又有驚人容貌,這一旦逃出來,只怕是路途艱難,生死難料。
後悔嗎,害怕嗎,並不。
她實在是騙了懋王太多,他如今諸般濃情蜜意,將來只怕是會化作穿腸毒-藥。
她又想起來皇太后說的話,她想,她們預設的懋王妃,就是應該出身高貴,公府世家,千金小姐,而不是像她這樣,出身農戶。
她幾乎不敢想象,若是懋王知道了這一切,會是如何暴怒,比起來,那一杯鴆酒反倒是好的了。
烏苔從那粗劣的馬車縫隙裡,看向外面,馬車飛快地前行,北方田地的蒼茫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她其實是茫然的,不知道前路如何,沒有任何人可以倚靠。
她想起來之前和懋王提起的雲州,她當然不會去的,那都是騙他的,她必須反其道而行之,她要去和雲州反方向的潭州,聽說那裡還在為民造冊,她也許可以尋到機會,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民冊,再把自己的容貌掩飾一番,那她就真得改頭換面了。
當然這也是搏一搏罷了,也許她走出去沒多遠就遇到宵小,一命嗚呼,那她就認命好了。
左右總比留在雲安城等著懋王恢復記憶強。
她坐在馬車裡,就那麼抱著胳膊,在那燻人的馬糞味中看著前方車伕,車伕穿著露了棉花的棉襖,頭上隨便紮了一個看不出顏色的葛巾,正在邁力地趕車。
她甚至想著,也許這是一個什麼江洋大盜,並不是什麼好人,馬上就會要了自己的性命。
誰知道呢,運氣不好就是這樣。
她的手便摸了摸藏在腰際的刀,那是一把沒什麼裝飾的刀,以前也就是隨意放在房中的,但烏苔發現,還算尖利,她想著,萬一有人對她起了歹心,她大不了拼命,拼不了命,也可以自裁。
反正她在雲安城是沒什麼活路了,豁出去,總能拼一把。
她就這麼惴惴不安地盯著前方那陌生的車伕,那是她以前的身份永遠不會觸及的,現在,那個人卻距離她如此之近。
烏苔恍恍惚惚的,就這麼顛簸著,不知不覺中,她好像沉入了夢中。
但真得是那麼一瞬,蜻蜓點水一般,她的意識便從夢中醒來了。
天竟已經黑了下來,很冷,陰冷陰冷的,刺骨的風從那漏風的馬車縫隙裡鑽進來,直鑽進她的骨頭裡。
她咬著唇,看向馬車外,就見外面果然是下雪了。
沒有月亮的夜晚,晶亮的雪花飄著,有那麼幾片飄入馬車中,落在她的外袍上。
她悲從中來,有一瞬間是想哭的,甚至想著,還不如直接被懋王賜死呢!
但也只是一瞬間罷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籌備了那麼久,終於逃出來了,既然逃出來了,就應該拼命掙扎著活下去。
她能享受得了王府富貴,憑什麼吃不了顛沛流離的苦。
她吸了吸鼻子,吸進去的卻都是冷氣,激得她鼻子發酸,只想流淚。
這時候,那馬伕卻突然問:“歇腳住店嗎?”
烏苔怔了下:“啊,什麼?”
馬伕粗聲粗氣地重複了一遍,烏苔趕緊便刻意啞著嗓子說:“繼續趕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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