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第1/3 頁)
忽然間有了阿蠻,徐鳳白也是嚇了一跳。
仔細打算一番,這個孩子怕是不能要,這就追著趙瀾之抽了一頓,給他攆走了,她說孩子不能要,要去打掉,他紅了眼,開始的時候跳腳說她要是打掉,他就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後來又跟著她,說的確來的不是時候,但是打掉的話這樣太傷身子,他更得守著她。
她鐵了心將他打發走,之後一個人來到邊鎮上,得了半日空閒。
邊關小鎮上面,民風開放。
女人時常出來走動,多半穿著顏色鮮豔的裙子,性格爽朗。
買了一套當地的女裝,在客棧換上了,徐鳳白將長髮放下來,簡單綰了長髮,到醫館尋了個老大夫,討一碗落子藥,原本打算心一橫,這就落了去。
那日天氣也很好,微風拂面很是清涼。
老大夫已是快七十了,讓她在堂裡等一會兒,去拿藥。
巧的是剛好一個女人領著三個孩子進來找大夫,她年紀不大,頭髮亂蓬蓬的,裙子上也都是布丁,前面一個男孩跑得飛快,一口一個大夫的,後面跟著個小女孩五六歲的模樣,白白淨淨很是可愛。
女人懷裡還抱著一個,走不動了,差點摔倒,她下意識就幫著搭了把手。
這女人把懷裡那個小的放了一邊,趕緊道謝。
老大夫被吵了出來,趕緊給看了看。
言語間聽著他們說著閒話,女人是個寡婦,男人去年戰亂死了。
她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雖然艱難,但是也熬著日子。
孩子不哭不鬧燒得臉通紅,另外兩個就焦急地站在一邊,過了片刻,藥童請了她進去,說是湯藥熬好了,徐鳳白轉身進了內室。
桌子上擺著一個木碗,裡面大半碗的落子藥,上面還飄著紅花。
她盯著那碗藥,看了許久。
人生來就分三六九等,可不管哪一等,對孩子都一樣,只要自己活著一日,總能讓她也活著,只要把她生下來,總有辦法的。
生下徐椀之後,她念著那一碗藥,慶幸不已,也希望早產的女兒能夠身體安康,起了乳名阿蠻,也讓她姓了徐,取名徐椀,願她歷過風雨,一生平順。
天知道,每次她看著女兒的小臉,都忍不住想笑。
許是身體上的疼痛,讓人更加珍惜眼前的,徐鳳白握緊掌心,抓住了徐椀的手指頭,勾了勾:“陶碗雖然精緻,但是易碎,木碗摔也摔不壞,不是很好麼。”
徐椀想了下,也是笑:“嗯,很好,”她看著徐鳳白:“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小舅舅不用管我,多睡會兒。”
徐鳳白輕搖頭,眼底都是她的笑臉:“沒有,舅舅見了你很高興,多坐一會才好。”
話是這麼說,但她精力有限。
不多一會兒瓶兒過來攆人了,徐椀雖然不捨,但還是退了出來:“舅舅好生休息,等我從東宮回來再看你。”
也是該走了,花桂在門口等著她。
她特意留了花桂在家裡,說是有人送她,一個人往出走。
不管怎麼說,也許現在不是相認的最好時候,否則爹孃不會瞞著她。
那就再忍忍,人在身邊就好。
就這麼想著,也是心滿意足。
出了前院,剛好衛衡帶了人也出了廂房,一撞見,他似怔了怔。
這還是回來之後,第一次見到,徐椀對他笑笑,為了之前懷疑他而感到歉意,他站住了,等她過去,這才一起走了。
天邊的雲朵,都被晨光映紅。
少年一身錦衣,身上佩玉叮噹作響。
徐椀見了禮,走得不快:“昨個就聽說你們回來了,很高興,看見你很好也終於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