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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格在氈帳內昏睡了過去,梅朵兒一咬牙,走到馬廄將一匹棗紅馬寄給餘不同。
梅朵兒怔怔的看著餘不同,餘不同猶豫了一下,終於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餘不同拽著馬韁走了幾步,身後傳來梅朵兒的聲音。
&ldo;你叫什麼名字?&rdo;梅朵兒大叫。
餘不同轉過馬頭:&ldo;我姓餘,餘不同。駕!&rdo;一提馬韁,縱馬便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面就是一處河流,那正是蒙古人的斡難河,梅朵兒的男人就戰死在這條河流。
餘不同大喜,知道順著這條河就有可能找到蒙兀國的部落。
他勒住馬,馬兒沿著河畔慢慢的走著。不知道為什麼,餘不同腦海不斷閃現梅朵兒那期盼的眼神。若是自己這麼跑了,琪琪格必死無疑。
對醫術略知一二的餘不同知道,琪琪格得的是腸癰之症,也就是現代的闌尾炎。在大宋朝,腸癰別說是在這茫茫草原,就算在名醫雲集的汴京也未必治得好。
他想起琪琪格在他懷裡咯咯的笑聲,梅朵兒對他看似不經意的關心照顧,自己抱著琪琪格給她唱的那些歌謠。
&ldo;籲~!&rdo;餘不同勒住馬匹,突然調轉馬頭往來路奔去。
綠綠的草原,湛藍的天空上飄著朵朵的白雲,一人騎著駿馬賓士在遼闊的草原,他正在趕往心上人的地方。
蹄聲噠噠,餘不同嘴角帶笑,他感覺就連空氣都是甜絲絲的。
這裡的草原和天空真的乾淨清澈。如果沒有戰爭,沒有殺戮,這草原就是餘不同的天堂,因為這裡有自己最牽掛的兩個人。
餘不同知道,在一處山坡下有一種植物可以治療琪琪格的病,那是他在放羊的時候發現的。
草原的地形都很相似,若不是當地人很容易迷路。
餘不同暗暗心驚,四周都是綠草,他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幸虧胯下的駿馬頗具靈性,它低下頭聞了聞地上的氣息。不用餘不同指引,四蹄翻飛自己奔跑了起來。
跑了一段路,餘不同大喜。他認得這個地方,這地方他來過。
&ldo;駕!&rdo;餘不同尋著記憶來到那片山坡,突然他發現山坡下面幾棵藤上纏繞。
餘不同大喜,他急奔過去,扔掉韁繩撲到那幾棵藤蔓上。
大血藤,合水煎服可治療腸癰之症。
餘不同雙手亂挖,挖了幾根大血藤揣在了懷中,然後牽過馬匹往梅朵兒的氈帳飛奔而去。
梅朵兒在焦急的等待著,如果餘不同不回來,琪琪格就救不活。如果那樣,自己肯定也不會獨活與世受那種傷痛的煎熬。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梅朵兒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終究不會回來了,他不是普通的駝幫人,梅朵兒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身上的那種氣質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商人。
琪琪格依舊昏昏沉沉,草原上的貓頭鷹發出咕咕的叫聲。傳說那是貓頭鷹在數人的眉毛,如果讓它數完,這個人就會死去。
梅朵兒大驚,她取過一塊花布蓋在琪琪格的眉毛上,期盼那隻該死的貓頭鷹數不到琪琪格的眉毛。
夜幕降臨,那個人終究還是沒有回來,他肯定騎著那匹馬跑了。
梅朵兒趴在床頭上輕輕的哭泣,蒙古女人都是堅強的,可此刻的梅朵兒已經瀕臨崩潰。
&ldo;汪汪汪……&rdo;家裡的牧羊犬狂犬了起來。
梅朵兒一驚,提著油燈來到氈帳外。
&r;噠噠噠……&r;一陣蹄聲自遠而近。
天色太暗,梅朵兒根本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