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第3/3 頁)
如果不是現在阿宴依舊生死不明,他會直接拿著刀去割自己的肉。
他就這麼黑著臉,一路追隨在容王之後,前去追殺曼陀公主一行人。
此時他也來到了這堪雨山,抬頭看過去時,這裡的地形竟有些熟悉,像極了昔日自己初次遇到曼陀公主的那個山谷。
想起那個女人,他佈滿血絲的眸中迸發出無法言喻的憤怒和悔恨。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並不是一個會沉迷於兒女之情的男人。甚至於當容王將阿宴捧在手心寵愛著的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永遠不會為任何女人做到這一步。
或許是少年時的經歷吧,他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生活得那麼壓抑,以至於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只一心想著孝順好母親,照顧好妹妹。
對於他來說,母親和妹妹,他的家,遠比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愛來得重要。
正是因為這個,他當年揮劍斬情絲,依然決然地放棄了曼陀公主,選擇了聽從皇上的指揮,與洛南陳家姑娘定下了親事。
陳家姑娘,他見過了,那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宜家宜室,他也希望娶她,能與她白首偕老。
可是為什麼,當曼陀公主那個女人靠近自己的時候,自己竟然失於防備,以至於被她欺矇,落入了她的圈套?
是因為太過輕易地放棄那段似有若無的情義,所以心存愧疚?
還是自己其實並不如自己以為的那麼堅強和冷漠?
顧松握緊了劍,盯著那山谷的黑眸中有一絲溼潤。
現在眼看著夕陽褪去,天邊由紅色變成了暗黑,天色將晚,他的妹妹現在可安好?
眯起了眸子,他咬牙閉上了眼睛,在四天四夜沒有休息後,已經無法去想更多了。
他只知道,這一次,他沒有辦法放過那個女人。
握著劍的手發出“噶蹦噶蹦”的聲音,他發出一聲模糊的聲音:“曼陀……”
而在威遠侯顧松之後,仁德帝沉著臉,正在騎馬趕路。
待從燕京城出外,得到更進一步詳盡的訊息後,他先是命人將兩個小傢伙接回了燕京城,派身邊可信之人妥善照料,而他自己,又迴轉方向,前往北方而來。
一路追隨,緊趕慢趕,總算是追上了容王的步伐。
仁德帝自然聽說了容王如今的異常,也知道現在他已經派了兵馬前往北羌。
如今北羌不過是些老幼病殘罷了,他派了三萬兵馬而去,分明是要人家滅族絕種的樣子。
這樣的狠厲,實在是和往日他的行徑大有不同。
仁德帝這些年沙場征戰無數,早年也不知道造下多少殺孽,可是如今年紀大些,身邊無子,好不容易容王得了這兩個子嗣,他寵得猶如自己的眼珠子一般。如今回憶往事,倒是覺得自己以前未免行事太過狠絕。
縱然是沙場之上,縱然是帝位之爭,可是終究是令得屍骨遍野,終究是手刃了自己的兄弟。
他是不希望,自己唯一的這個弟弟,以後會因此而生出同自己一樣的感慨。
當下仁德帝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大黑。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黑黝黝的堪雨山猶如黑暗中的一個巨魔一般,彷彿要將人吞噬。
仁德帝默了片刻,沉聲下令道:“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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