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8節(第2/3 頁)
風的意見。
這麼大的小孩兒都愛玩,遲野早兩年上房揭瓦皮的不行,況且夏允風是剛回家本該趁著暑假好好放鬆的,凌美娟狠狠心更多為夏允風未來考慮。
晚飯時說了這件事,夏允風的反應出奇的平和。
其實說“出奇”有些過了,那是拿尋常孩子的標準和他做了對比。
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時候,夏允風早早的體會到人情百態,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山裡的人爛也爛在山裡,夏允風一身反骨從不肯服輸。
養母不止一次的啐他天生賤命,說那些想要離開的念頭都是妄想。
是妄想,也是敢想,他必須走,一定會走。
夏允風想到遲野,對方渾身的驕傲和銳氣華彩般奪目。
這兩天他總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當初被拐走的人是遲野,在那樣的環境下,他還能不能活成如今這樣。
可惜夏允風得不出答案,他習慣於把人往更陰暗的一面想,可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遲野成了另一個他是什麼模樣。
那雙總是高高垂落的眼睛裡沒有光了,似乎又有一些可惜。
夏允風想遠了,天快亮才睡熟。
第二天遲野先起的床,夏允風還沒醒,昨晚翻來覆去的不睡覺,床上有針扎他似的,被遲野出口警告好幾次。
他過去把人喊醒,夏允風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防備沒有了,乖巧也還沒來得及裝,整個人都鬆鬆軟軟的。
瞧著挺新鮮,遲野多看了兩眼。
桌上有凌美娟留好的早餐,麵包和牛奶,夏允風體檢不能吃,遲野找了個袋子裝起來,等做完檢查再吃。
這功夫夏允風已經起來了,昨天睡前被凌美娟灌下一大杯牛奶,做夢都在找廁所。
他跑去衛生間,山裡不講究的毛病還沒改過來,急著尿尿就沒關門。
遲野裝好東西去刷牙,走近了聽見衛生間裡有水聲,門敞著,露出半個身體。
大清早的也不怕把人嚇出毛病,遲野很響地敲了兩下門:“小鄉巴佬,知不知道上廁所要關門?”
這招果然厲害,夏允風嚇的一抖,尿到一半愣是憋了回去。
他人都僵了,吸了兩口氣才說:“對不起,我忘了。”
身後沒動靜,遲野還靠在門邊看他。
夏允風有點難受,眉頭絞成一團:“我還沒好……”
遲野依舊不吭聲。
夏允風上不去下不來,提著小雞兒抖一抖,肚子都疼了。他僵硬的扭了頭,咬牙說:“你能不能幫我關下門?”
那意思跟“你能不能滾”沒什麼區別。
遲野昨天心情極差,氣壓低的嚇人。不過他脾氣向來是來去都快,睡一覺就忘的差不多了。
討厭歸討厭,經過昨天那事兒他也不想太針對夏允風了,畢竟凌美娟話都說成那樣了。做人要識趣,傷凌美娟心的事兒他肯定不再做了。
但不針對不等於不欺負,不欺負不等於不耍混蛋。
此刻遲野一副看戲模樣,見血色逐漸漫過夏允風的臉頰,將右臉上那團紅染的更濃郁了。他換個姿勢,變了腔調,作弄人似的,不緊不慢的問:“誰教你的,尿尿不關門?”
夏允風一口氣堵在胸口,他在山裡撒野尿的經歷多了去了,哪有那麼多有門的廁所。
“我錯了。”夏允風下頜骨崩成銳利的直角,看出來很忍氣吞聲了,“我以後一定關門。”
他一著急,方言全禿嚕出來。遲野正愁沒地兒挑刺呢,可抓住了把柄:“重說,好好說。”
夏允風又說一遍。
遲野這混蛋沒完沒了:“你這土話我聽不懂,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夏允風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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