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也參與了這場鬧劇還是(第3/4 頁)
為發音而生的器官,舌頭和嘴唇不斷的糾纏,來自時間盡頭的記憶,緊緊握著筆在爸爸的死亡證明上簽字的記憶,也因為這段模糊的沉默而再次拾起。
“你能這麼說,我已經很感激了,明曜…”、“我總不能跑到每個人跟前一一辯解吧,像這種流言蜚語無論哪個職場都有,頂多也就熱鬧一陣子,畢竟自己的生活一地雞毛,誰還會對別人的事情保持長時間興趣呢。”
承美的聲音並沒有讓持續已久的沉默出現轉機,變得更加深沉的寂靜反而填滿了像圓缸一樣的明曜的腦海。承美最後又調皮的笑了笑,那種笑容就像獲得生命之前一樣,但吞噬著時間的沉默依然如輕柔的棉花一樣裹挾著她如花般美麗的臉。
第二天清早,辦公區的氣氛依然死氣沉沉,同事們不管年紀、職位如何都顯得高高在上,也沒有哪個曾經交好的朋友會對一句話都不說的她有任何關心。每當坐在身邊的同事熱切攀談,承美只能呆呆的望著她們的背影。曬著冰冷的陽光,承美終於蔫蔫的坐在空中花園的長椅上了,靜靜的感受著來自心底那份此起彼伏的落寞,就那樣度過了兩個時辰。
“這是什麼啊,誰把我們的照片也傳上去了!”
恐懼還未降臨,在沉默的內心露出滾燙的迴路前,承美一直在猶豫。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辦公區,憤怒和原罪一起,如炸藥的引子一樣正慢慢的被點燃。
“那個傢伙居然說是好不容易弄到的照片,估計裡面有李承美。這完全侵害了我們的肖像權啊!”
申正煥那油膩的臉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大塊頭的他看上去很好相處,午間休息的時候總是和滿臉青春朝氣的下屬們大聲說著無關痛癢的笑話。但是一遇到突發狀況,他的神態就變了,很明顯能感覺出他害怕出現失誤,每分每秒都很緊張。聽見丈夫的聲音,孫美玉把頭轉向人群聚集的方向。
“誒!這不是今年春天在養老院做義工時的照片嗎這麼說始作俑者就在我們內部了。就算看不慣李承美無故晉升,也不能拿我們所有人的前程當賭注啊。”
孫美玉話音剛落,再次來臨的沉默不像從前那樣安靜了,也沒有那麼濃密更不輕快。如果說最初的沉默與自己並不息息相關,那這次的沉默彷彿是死亡之後。不管是多麼不起眼的同事,他的完整與不完整,真實與虛假,美好或醜陋都像冰塊一樣清晰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有時候看著身邊同事的眼睛,就像在看一張張白色的蜘蛛網,上面安靜的羅列著慾望。或者說,過去像從水中透過眩暈的水花看世界,而現在沉默變成踩著堅硬的牆壁和地面行走的影子。就連一向以不諳世事著稱的智媛,也有了一種從外面看盛放在巨大水池中形形色色人生的快感。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楚的讀懂了別人的眼睛,但都無法張開嘴巴發出聲音。直到姍姍來遲的咖啡搭檔費盡力氣的擠進人群,沉默才就此打破。
“左一明明是大媽的面相卻故意扮可愛,超噁心的,這個不會就是李承美吧。天哪,別人的臉就可以這麼亂說嗎”
“左二像狐狸一樣的女人,一臉媚態眼角放著電,這個就算不是李承美也不怎麼樣,拜託我哪有一臉媚態啊!”
如此冰冷而稀薄的沉默像失去肉體的影子,像死木的空心,更像隕石和隕石之間黑暗的空間。和自身安全相比,大家對譁眾取寵的咖啡搭檔並沒有多少興趣。倒不是大家和咖啡搭檔之間沒有同事情誼,只因這是一個讓人後背溼透,無比生動的噩夢時刻。就連每一個人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濃縮了巨大的密度和重力,有誰張嘴發出聲音,沉默就會像太陽的物質一樣爆發膨脹。突然,申正煥像冰柱一樣冰冷而堅硬的聲音傳進大家的耳朵。
“那至少也在說你們很漂亮。”
“不是,申主管你沒看到底下的跟帖嗎又說我們長得一副很喜歡男人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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