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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進來時,他也在窗子裡望見了。
那時,他滿心都是歡喜與期望,盼著她是惦記自己,自己想要來探望,雖明知一切或許都是自己的妄想,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但人發起痴來,便會萌生許多不切實際的企盼。
她固然生的美,但他也算是萬花叢中過的人,並不會輕易就為美色所迷。
只是,每每看著她,極溫婉極柔軟卻又極堅韌,這樣幾種品性竟能糅在同一個女人身上,委實有些不可思議。
她對皇兄的痴情,為皇兄的事去奔走,都令他羨慕不已,生平沒有一個人,能這樣掏心掏肺的對自己。
而這樣一個女人,是被皇兄所佔有的,這令他感到嫉妒。他也想擁有如此的女子,他渴望得到她的柔情和溫暖。然而,他並無皇兄那樣的幸運。
將來,大概就是皇兄為他指一位門當戶對的千金為妻。身為宗室子弟,他們的婚姻,總要考慮太多的因素,而個人的意願,卻往往忽略在外。
元寶打從外頭進來,嘴裡說道:「王爺,皇上派這兩位姐姐送的山參可是有年頭……哎?王爺,您怎麼了?」
他一進門,就見他主子一臉落寞的躺在榻上,宛如一條被人拋棄了的狗子一般失意,不覺吃了一驚。
元寶打從小時候起就進王府服侍陸斐,這主子可從來不是狷狂就是荒誕,幾時有過這等模樣?
陸斐朝他擠出一抹苦笑:「沒什麼,讓人給踹了。」
元寶立刻就猜著怎麼回事了,難怪昨日王爺故意淋雨,回來又不肯泡澡吃藥,硬生生的將自己弄出病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他走到陸斐榻前,小聲道:「王爺,奴才多一句嘴,您這在外頭怎麼胡來都行。就算是宮女,尋常的女子,您問皇上要,憑皇上待您的情誼,也不會不給。但這位姐姐,那可萬萬招惹不起啊。奴才這幾日都打聽了,皇上可十分喜歡她,打從她伺候了皇上,差不離皇上日日都要她陪著,再不見別的嬪妃了。王爺,何必為了一個女人,惹怒皇上呢?啊……這玉佩原來在這裡!」
元寶瞅見蘇若華放在陸斐枕畔的白玉佩,不由歡喜驚呼道:「這還是老王妃留給王爺您的念想,之前您說丟了,奴才怎麼也找不到,今兒怎麼又冒出來了?」
陸斐哂笑道:「它去的地方不容它,它自然就回歸原位了。」
這話沒頭沒腦,元寶聽不明白,但想著適才出去的那位,大約也猜到了什麼,噤聲不語了。
陸斐看著窗外,那條通向前堂的小路,早已寂寂無人,他說道:「放心吧,本王自有分寸。不成,便是不成。」
蘇若華心中多日以來的結總算疏解開了,只覺一身鬆快。
她走出秋楓軒,卻見芳年正立在一株楓樹下仰頭看著什麼,便出聲招呼道:「芳年,怎麼在這裡?」
芳年回頭瞧見她,便笑著朝她跑來,說道:「姑娘差事辦完了?奴才記著姑娘說要回去做楓露茶,於是問元寶討了一隻籃子,採些嫩楓葉。」
蘇若華果然見她臂彎上掛著一隻小小的竹籃,幾乎已放了半籃子的楓葉,便說道:「夠了,這麼多楓葉,已足夠蒸出半鍋來了。曉得你嘴饞,等皇上用過有多餘的,就給你們都嘗嘗。」
芳年看她神情歡悅,雖不知何事如此開心,也笑道:「姑娘說定了,可不許反悔。能嘗姑娘的手藝,那可不是一般的福氣呢。」
兩人說說笑笑,便回乾元殿而去。
路上,蘇若華想起要去折些杏花來,便又去了芳年所說的春蘭苑折了許多杏枝,方才返回乾元殿。
然而,才走到寢殿門前,卻見春桃和露珠都在門上站立,兩人臉色都有些不對。
春桃見她回來,低聲道:「姐姐,皇上在裡面。」
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