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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華無可奈何,抓著他肩上的衣料,幾乎是顫抖著唱道:「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嗯……」
待她唱到「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時,陸旻便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了體順堂內。
羅帷之中,陸旻緊緊擁著她,咬著牙,粗聲粗氣道:「若華……快些給朕一個孩子……朕需要這個孩子……朕會立他做儲君……再立你為後……」
蘇若華只覺著自己彷彿陷入海潮之中,一時被掀起,一時又沉沉落下,身子早已不再聽自己這個主人的使喚。
直至她沉睡過去,耳畔依然是陸旻的低語。
童才人坐在樂壽堂側間內,看著屋中陳舊的傢什,容色木然。她的心境,也如眼前這些傢什一般,朽敗不堪。
宮女琳琅捧著茶盤進來,沒好氣道:「這些混帳東西,眼見主子失了勢,就送這樣隔年陳的茶葉來搪塞!」
童才人冷漠說道:「宮裡從來如此,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琳琅兀自不平道:「這是什麼世道!主子好心好意精心排練歌舞,與太妃娘娘祝壽。如今倒好了,得了太妃娘娘的歡喜,皇上倒把主子遷居到這兒來了!瞧這地方偏僻的,平日裡見不到半個人影!皇上竟還說什麼,此地清靜,正好主子演練歌舞,日後再有宴席,主子再跳給大夥看。這是把主子當成什麼了!」
童才人木木說道:「也是我自取其辱,以聲色取悅於人,也不怪人以歌女舞姬來辱沒於我。」話到此處,她舉起手腕,看著腕子上那串黃瑪瑙手釧。
她還記得,太妃跟她說起這手釧的來歷,她也當是鴻運高照的吉祥兆頭,心花怒放。
得到這串手釧時,嬪妃們嫉妒的目光,太妃讚許的言語,都讓她飄飄然。
她卻忘了,取悅太妃並不是關鍵,端看皇帝如何看待她這場歌舞。
遷居樂壽堂,將她視作南府舞姬一般輕賤,這便是皇帝的態度了。
她也猜到了,皇帝必定是因著宴席上自己擠兌蘇若華一事,要為蘇若華出氣,方才如此待她。
童才人嘴角浮起了一抹悽愴的笑意,她從腕子上抹下手釧,朝著牆板擲了過去。
手釧上的金絲不甚牢靠,瑪瑙珠子頓時散了一地。
琳琅忙跪地去撿,一臉焦急道:「主子,您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著這手釧出氣啊。這手釧可是太妃娘娘賞的,這要傳揚開去,只怕要給主子惹禍。再說,這手釧是太妃娘娘進幸於先帝時得的賞賜,如今太妃娘娘賜給主子,可是個極好的兆頭。主子別灰心,慢慢圖謀日後。」
童才人冷冷笑道:「什麼好兆頭,我已惹了皇上厭惡,還能有什麼日後麼?」
琳琅正欲說些什麼,另一個小宮女紅果從內侍省回來,滿臉的委屈,進了門便說道:「主子,您不知道,外頭人如今說話有多難聽。」
琳琅一聽此言,頓時大急,朝她頻頻使眼色,她偏生如沒看見一般。
童才人淡淡問道:「外頭人說什麼?」
紅果撇嘴道:「奴才去內侍省領月俸,回來路上就聽見許多人都在議論,說主子您意圖以聲色取悅皇上,卻被皇上識穿,厭了主子,所以才把主子遷居到這見不著人的地方來。那些人還說,還說……」話到此處,她驚覺底下的話有些不敬,再說不下去了。
童才人絞著帕子,連十指都見了青白,臉上倒還是漠然問道:「還說什麼?」
紅果心一橫,索性全倒了出來:「還說,主子狐媚。倒是那個蘇若華,言行舉止頗為端莊穩重,難怪得皇上的喜歡。奴才回來前,李公公到內侍省傳了旨意,皇上賞賜了一架紫檀木蜀錦春日桃破圖風到體順堂,叫他們緊趕著置辦呢。」
話音落,童才人一抬手,將炕几上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