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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華心微微一提,曉得趙貴妃這是衝著自己來了。
這位主子脾氣暴躁,仗著太后,在宮中從來跋扈橫行,除了那些依附於她的,餘下宮嬪無不怨聲載道,加上太妃壽宴那湊份子的主意,可謂是無腦至極。
然而,儘管她是這麼個脾氣,到底位高權重,當真發起狂來,不管不顧要處置自己,待皇上聞訊趕來,一場苦頭是吃定了。不管如何,還是要謹慎應對。
蘇若華心中微一盤算,吟霜已然斥道:「貴妃娘娘問你話,怎麼不回答?!」
趙貴妃嗤笑道:「當真是個下賤的坯子啊,被皇上寵幸了幾次,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連主子娘娘問話,也敢不答了!你可還記著,你眼下還只是個宮女罷了,是個再卑賤不過的奴才!」這末後一句,她已說的極其憤懣。
趙軟兒雖滿口說著根本不在乎陸旻,也壓根不在乎什麼皇上的寵愛,然而她畢竟是嫁給了皇帝,她一向心高氣傲,眼高於頂,既嫁了陸旻就要當宮裡最榮寵的女人,就想佔據他最多的寵愛,哪怕她自稱一點兒也不稀罕。
然而陸旻對她的忽視,深深挫傷了她,這以往後宮裡誰都不得寵也罷了,饒是那個淑妃,面上看著受寵,皇帝也鮮少為她出頭撐腰。
倒是這個蘇若華,陸旻竟為了區區一個宮女,險些廢了自己!這讓她情何以堪?
近來,她時常在養心殿附近轉悠,就是尋機會找蘇若華的麻煩。
她是貴妃,處置一個宮女,還不成麼?
蘇若華聽了這一言,心中暗嘆了一聲:嘴上叫著她,明知道她是誰,還要問,不是蓄意挑釁麼?若非有太后在後面,依著這趙貴妃記吃不記打的脾氣,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前回因著她挑釁,陸旻已然申斥過她,甚而要廢了她的貴妃位份。如今她才被放出來,又故態復萌。
她心念一轉,垂首回道:「回稟貴妃娘娘,奴才正是養心殿宮女蘇若華。娘娘既已知奴才是何人,又何必再問?」
這口吻並不恭敬,可以算得上是以下犯上了。
果不其然,趙貴妃杏眼一瞪,火冒三丈:「好個賤婢,竟敢這樣跟本宮說話!以下犯上,冒犯本宮,就該打死!」
跟隨她的眾人,心頭頓時一緊,各自哀嚎:這貴妃娘娘怎麼就不知道教訓呢?上一次就因此事吃了虧,今兒又滿口喊著打死了。她被禁足不打緊,連累著他們這些底下服侍的,被太后責罵不知勸阻,罰俸挨板子,這主子還渾然不覺呢。挨板子也罷了,不過咬牙挺過去,這罰月俸可是當真不好過,宮人大半清苦,再少了這個進項,更加捉襟見肘了。
吟霜從旁低聲勸道:「貴妃娘娘,這兒離養心殿太近了,又是眾目睽睽。在這兒生事,恐留人口舌,太后娘娘那邊又有話說。」
趙貴妃倒還記得前回的事,聽了她的勸,悻悻然道:「本宮不過隨口一說,又沒把她送進慎刑司。再說……」話未完,她忽然一眼瞅見蘇若華髮髻上簪著的芙蓉玉嵌東珠髮釵,頗為興奮道:「你頭上那是什麼?!」
蘇若華不由抬手摸了一下髮髻,頓時明白過來,她微一猶豫,唇角便淺淺一勾——這位貴妃娘娘,今日看來是鐵了心要與自己為難了。既如此,那也不必給她留什麼顏面。
跪在她身後的露珠卻捏了把汗,此時皇上還在朝堂上,沒人能去送信。待皇上下了朝,趙貴妃已不知怎麼發落姑娘了。也怪她自己,只想著姑娘體面一些,卻忘了違制這一茬了!
只聽趙貴妃吩咐吟霜道:「你去瞧瞧,莫不是本宮花了眼?」
吟霜應命,走到蘇若華身側看了一眼。
她倒是顧忌著蘇若華是皇帝愛寵一事,換做旁人,她早已上手,把那髮釵拔下來了。
當下,她向趙貴妃回稟道:「娘娘,這宮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