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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后掃了她一眼,似是全不將此事放在心上,說道:「你追隨哀家多年,也算為哀家出力良多,哀家心裡都明白,你也大可不必如此自責。玖兒的性情,哀家平日看在眼中,若非明知她是何等樣人,也不會選了她去養心殿了。」
朱蕊有些訝異,不由道:「太后娘娘……?」
趙太后吃了兩口燕窩,又道:「倘或咱們這位皇帝是個輕易就為美色所迷的性子,那當初就會收了玖兒,又何必咱們費這般功夫?再則,那個蘇若華是個心比七竅之人,咱們明著塞了個人過去,她豈能沒有防備?玖兒唱了這麼一出倒好,正好讓他們以為,咱們是選了個笨人過去,鬆懈下來,餘下的事就好辦了。哀家原也沒指望著,玖兒立刻就能得寵,還是徐徐圖之吧。」
朱蕊倒是有幾分不甘心,畢竟那是她的親侄女兒,便說道:「可是,太后娘娘,皇上轉眼就讓蘇若華當了養心殿的掌事宮女,許她管轄御前宮女事宜。玖兒被她打發去管舊衣了,這怕是一年到頭也見不到皇上幾面,可要怎麼……」
趙太后面上微微露出些疲乏之色,淡淡說道:「原本,也只是要在御前放個人,哀家還是想著軟兒能有。」
聽太后如此說來,朱蕊再不敢多言,說的多了,更怕被太后以為她們姑侄心大,另有圖謀,那頃刻間就有殺身之禍了。
趙太后忽笑了一聲:「才送了個人過去,她轉眼就跟皇帝撒嬌,討了這個權柄過來,又給玖兒安排了那麼一個差事——既令玖兒見不到皇帝,又沒法挑剔這差事不好,亦算照顧到了壽康宮的顏面。足見她心思慎密,手腕圓滑。能護著太妃多年,果然不是個易與之輩。」
朱蕊遲疑道:「可……她既得皇上寵愛,又有如此才幹,娘娘不怕她日後產下皇子,更加難以收拾麼?不如……還照舊年的法子,讓她不能有孕?」
趙太后看了她一眼,冷淡說道:「這後宮事,孩子的生母是誰從來不重要。皇帝膝下無子,於皇權穩固不利。倘或有人敢在皇嗣上動手腳,哀家第一個不饒!」
朱蕊哆嗦了一下,忙應道:「是,奴才失言了。」
趙太后面色微微和緩,笑道:「好在,軟兒可以出來了。往後這宮裡,就要熱鬧了。」
陸旻既得了蘇若華,越發不入後宮,每日除去會見外臣,處置朝政,便在體順堂同蘇若華親熱纏綿,夜晚亦歇宿在此處,連著寵幸了她許多日。蘇若華既當了養心殿的掌事宮女,服侍的又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凡事更是盡心竭力,不容半點疏忽。一時之間,養心殿內外倒比往日,更見井井有條了。甚而連前來面聖的外臣,都嘖嘖稱奇。
李忠雖有些惱火自己的權柄旁落,但心底裡倒也佩服蘇若華的為人才幹。
蘇若華既有盛寵,又有人心,一時之間在宮中風頭無兩。人人都知曉,如今巴結什麼貴妃、淑妃都是無用的,遇上事去求這位蘇姑姑,還更好使些。
至於那個玖兒,倒是安靜下來,平日裡只跟著翠兒辦差,隨著宮規時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並無異樣。
聽了翠兒的來報,蘇若華心中暗猜她只是一時的蟄伏,但她既無作為,自也暫不去管她。
如此這般,日子本當太平順遂,但蘇若華卻有一樁難以言說的煩心事。
不是旁的,還是陸旻。
陸旻極是寵她,幾乎夜夜要她陪寢,這倒罷了,她心中也高興。
但只一件,就是夜裡那點事兒。
男人在這種事上,彷彿有什麼天賦。這些日子下來,她還羞手畏腳的,陸旻卻早沒了起初的生澀懵懂。每一天,他的臉皮都更厚幾分;每一夜,他都能想出更多的新鮮花樣來折騰她。他幾乎洞悉了她身上所有的弱點,再不是最初時那急不可待的毛躁樣子,已能沉著氣一點兒一點兒的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