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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蹲下身子來，揉著她的小臉：&ldo;沒有爹爹，寶兒很難過嗎？&rdo;

寶兒慢慢搖頭，再不問了：&ldo;娘，我想吃包子。&rdo;

她雙眸又黑又亮，在燭火下顯得小臉極其可愛，李朝寧傾身在她臉邊啄了一口：&ldo;好寶兒。&rdo;

李清止就在榻邊，見姑姑要走，忽然想起來剛才來搜查的男人，急忙又叫住了她：&ldo;剛才有官兵進來搜查了，就一直追問什麼人住在這裡，是不是母女什麼的，我看那男人不是什麼好人，就謊稱姑姑是我娘，說姑父和哥哥一會回，他很快就走了。&rdo;

朝寧點點頭，也不以為意，只說出去熱包子，轉身去了。

寶兒呆呆坐在桌邊，就看著窗外的光亮出神，動也不動。

李清止白了她一眼，繼續回去做活。

不多一會兒，李厚又給小花臉提了回來，只不過這一次，卻是叫大家吃了一驚，洗得乾乾淨淨的這孩子，他柳葉彎眉櫻桃口，男生女相，那秀美的小臉上看著竟然十分好看。

寶兒看著他，一時間也忘記了剛才在苦惱什麼，跳到地面上，走了他的面前這就笑了：&ldo;啊，我又忘記你叫什麼名字了，我叫寶兒，你叫什麼來著？&rdo;

男孩此時單手拄著一根長棍，抿著唇。

一時間，他腦袋裡面轉了許多個圈，之前在她們的言談當中，知道那幾個都姓李，他自己的本名是不能說的，難得遇見這樣的人家，心裡就生了許多說不清的期望：&ldo;我叫鳳棲，鳳凰的鳳，棲息的棲，&rdo;後面還小聲加了一句，&ldo;李鳳棲。&rdo;

李厚伸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指：&ldo;不用跟她解釋那麼多，她聽不懂的。&rdo;

寶兒不以為意地還在點頭：&ldo;嗯，我不識幾個字的。&rdo;

鳳棲張口想說她笨得，一抬眼看見她漆黑的眸子裡都是笑意，頓時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李朝寧拿了熱好的包子來，叫大家一起吃，李厚擔心姑姑觸景傷情，提議儘快離開燕京。

清止心有不甘，很是不捨：&ldo;真的要走嗎？姑姑？住幾天歇歇再走行不行，我想上街看看，好容易到了燕京城裡，都還不知道什麼樣呢？&rdo;

朝寧看了眼寶兒，只是笑笑：&ldo;行，怎麼不行？明日就帶你們上街轉轉，看看大齊國的京都是什麼模樣的，也不白來這一回不是？&rdo;

少女當然最高興了：&ldo;太好了姑姑！&rdo;

只李厚皺眉：&ldo;姑姑！&rdo;

李朝寧不以為意，給挑嘴的寶兒咬了包子尖，才遞給她：&ldo;沒事，這偌大的燕京城，他們住得我們就住不得了？先住下再說。&rdo;

李厚怔住，還想說什麼一張口卻被妹妹塞了個包子：&ldo;閉嘴吧你！&rdo;

少年舉起手一指頭就戳在了李清止的腦門上，少女不依當然又戳了回來，李鳳棲口中的包子頓時變得索然無味起來。他的目光從兄妹二人身上略過，卻見不論有多大的動靜，只有寶兒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吃著包子。

她吃得很慢，彷彿這就是世間最美味的東西了。

他定定地看著她，從前吃東西就是為了填飽肚子，現在忽然很羨慕她。

回過頭來，已然打定了主意，放下包子這就在朝寧面前跪了下來：&ldo;我吃得很少，也能幹很多活，能不能……能不能認您也做我娘，我從小就沒有娘，一看見你們就特別羨慕，我也喜歡寶兒，以後長大了疼她護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