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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撫著小青的髮辮，一下一下地。

昨天晚上她纏著顧蓮池一口一個好哥哥，結果他提著她的後衣領，給她拎出了門外。

當時她一直抱著小青，他也似乎忘記了，房門當著她的面咣地一聲合上了，她摸了摸鼻尖，只得回了自己的小樓。一夜無夢，她睡之前還胡思亂想了好一通，結果連個美夢都無。

也不知道什麼時辰了，窗外只一片亮色。

紫玉從外面回來使勁跺著腳，一邊呵著手一邊快步走了裡間來：&ldo;小姐快起吧，昨天半夜又下雪了，院子裡的雪可深呢！&rdo;

樓裡有地龍，非常溫暖，寶兒坐起身來，讓小青坐在她的枕邊，一低頭後腦長發溜了眼前來。

她將長發掖在耳後，抻了個長長地懶腰：&ldo;活著真好啊！&rdo;

紫玉：&ldo;……&rdo;

寶兒掀被下床，她慶幸表姐還活著，慶幸顧蓮池找到了她。

慶幸自己還活著。

昨天晚上去找顧蓮池，其實她最想說的一句謝謝，始終沒有說出口。

紫玉又起了給她好好打扮一番的心，寶兒懶得折騰，自己找了平時穿戴的衣褲，緊繫腰帶，隨意編了辮子，挨不過紫玉嘮叨還是依舊昨日模樣戴上了珠花。

洗漱一番已然是日上三竿。

寶兒不出小樓，直接下了暗室。

李朝寧已經先一步來了，寶兒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娘親在床邊給表姐餵粥，立即放輕了腳步。

倒是清芷對她扯了扯唇：&ldo;寶兒來了，吃飯了嗎？&rdo;

寶兒挨著坐了床邊：&ldo;沒有呵呵……&rdo;

她拿著眼睛瞄著朝寧，心裡突突直跳。

莫名的，她就是知道自己的親娘生她的氣了，大氣也不敢出。

李朝寧果然沒有理她，一碗粥又見了底，清芷說不吃了，她就站了起來，半個眼犄角都沒給寶兒轉身就走。寶兒趕緊跟了她的身後來抓她的袖子：&ldo;娘&rdo;

朝寧頓足，卻也只淡淡瞥著她：&ldo;放手。&rdo;

寶兒二話不說，當即雙膝跪下，低著頭認錯：&ldo;娘我錯了，我沒長腦子，我對不起您！&rdo;

李朝寧看著她的頭頂，卻只是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表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寶兒也不便多說，眼巴巴看著親娘出了暗室，只得起身假裝若無其事。清芷不明所以，只看著她笑：&ldo;你又幹什麼事惹姑姑生氣了？&rdo;

寶兒嘆了口氣，坐下了：&ldo;是我不好。&rdo;

李清芷躺夠了，坐了起來：&ldo;姑姑很不容易，你讓她省心些。&rdo;

寶兒抬眼看她：&ldo;彼此彼此，你也是。&rdo;

清芷語塞，伸手來擰她的臉：&ldo;什麼時候你也學會這麼對付別人了？壞寶兒。&rdo;

寶兒笑，上前一把抱住了她：&ldo;姐，活著真好，是吧？以後你要好好的，千萬好好的，要是誰敢欺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保準手打斷腳打斷，肋骨扇打骨折，不叫他好！&rdo;

清芷被她這副模樣逗笑，見她一頭撞過來抱著，仰著頭也給寶兒抱住了：&ldo;嗯，我寶兒真好。&rdo;

她身上一抱都摸到骨頭了，顧寶錚心裡微酸：&ldo;姐你太瘦了。&rdo;

李清芷正也是感慨，一手戳了她的腦門給人推開了些：&ldo;你才是，一年年光長個子不長肉，多吃點好吃的，長點肉才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