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3/3 頁)
葉斐良心難得動了動,這才說了實話:“都什麼年代了,哪個綁匪還手寫勒索信?一封信裡十幾個錯別字,造句措辭也是六十年代風格,應該是個沒文化的老人。信上對於當年的細節描述太過清楚,必然是事件知情人。最關鍵的是信紙。”
江然用心聽著,葉斐停在這裡讓她忍不住問:“信紙怎麼了?”
“信紙上還留著你們這片兒社群居委會的鋼印。”葉斐說。
“有嗎?”江然擰眉,回想那封信,她是看過的,沒發現有鋼印的痕跡啊?
“在左下角,被摺痕擋了。”葉斐說。
她真的不記得有,想必是印得很淺不易發覺。又想他果然是幹刑警的,眼睛夠毒。
“你挺厲害的嘛。”江然由衷地說。
他過手了多少案子,這又算什麼?葉斐只笑了笑,懶洋洋靠在座椅裡瞧著窗外。
車子開了一陣,江然小聲說:“有個事,想請教你。”
“請教”這個詞倒叫葉斐意外,他轉過頭。
小丫頭纖細的眉尖蹙著,一行貝齒緊咬著下唇,又鬆開,飽滿小巧的唇瓣上留下一行泛白的齒痕,看得人心裡倏地一疼。
“說!”葉斐沉聲。
江然的手握緊了方向盤,大眼睛忽閃兩下,小心翼翼又支支吾吾地問:“依你看……我弟弟他……找到的機會,有多大?”
那一刻葉斐的心就跟化了似的。
這種感覺太奇異,叫他很不舒服。
葉斐咳了聲,想正事兒。
十一年前丟的兩歲孩子,沒監控沒人證,唯一目睹人販子真容的是個八歲小孩,她的口供只能作為參考,怎麼查?特意去找比大海撈針還難。如今能做的是父母dna入基因庫,去跟每年解救出來的被拐兒童比對,找不找得到全靠運氣,人力難勝天。
道理大家都懂,葉斐張張嘴,卻發現真話挺難說出口。
車子又往前開了一段,江然小聲問:“找到的可能性很小對嗎?”
葉斐嘶了口涼氣,無言以對。他這人糙,最不會的就是安慰人,苦苦思索半天才說:“也不是一定找不到……”
“算了。”江然情緒低落地說,“我心裡明白。”
葉斐覺得真是不自在,看路上車已經挺多的了,就對江然說:“前頭停一下,我下去辦點事兒。”
江然打著雙閃把車停到路邊。葉斐解開安全帶推開門,又覺得就這麼走了不仁義,撓撓頭,回過頭對江然說:“你弟弟那事兒跟你沒關係,該怪的人是你父母。你別總覺得有什麼的。”
江然愣了愣,隨後粲然一笑,說:“謝謝你啊。”
葉斐竟有些不好意思,他背過身去揚揚手說:“走了啊。”跳下去推上車門,抓住皮衣的兩襟抖了抖,跨到旁邊人行道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然抿著小嘴瞧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外處的樹叢後頭。她趴到方向盤上待了一會兒,自顧自地甜笑,又拿過手機翻出他剛輸入的號碼,摁了撥出鍵,手機給她的回應如下: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