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第2/3 頁)
到最後,她確定他並沒有哭。
這撥悍匪,抓的抓,死的死,除了兩個首腦跑進了山裡其他人都抓起來了,宛城警方派出大批警力進山搜山。謝駿飛右肺頁有穿透性傷,及時手術後在icu住了一天,已經脫離危險。臥底死了,據說死得很慘,臉都被打沒了。屍體被送去殯儀館火化,骨灰盒交到了葉斐手上。在那樣的腥風血雨一天之後,葉斐開車回羊城覆命,江然依舊跟著他。
骨灰盒放在後座,特意用安全帶捆著。江然坐副駕駛,看著高速路兩邊的山川溪流花紅柳綠,感覺昨天經歷過的那些就像一場噩夢。
可她知道那不是夢,脖子上的傷痕猶在,後座放著那人的骨灰盒,用黑布包著。那人她僅見過一次,是個長相沒有辨識度的普通人,她對他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想他如今竟存在於一個小小的盒子裡了……她會覺得有點兒怕。
江然扭著頭看後車座那個骨灰盒。
“他跟我念一個警校,比我早兩年畢業。”葉斐突然說。
江然立刻扭轉頭看向他,他雙手伏在方向盤上,臉上很平靜,繼續說:“在學校的時候我們認識,但是不熟。他畢業就開始做這個,身份絕密。要不是這次接頭看到他,我還以為他畢業以後做別的去了。”
竟然真的有人會在警校畢業後去幹臥底這中刀尖上舔血的工作。
江然低下頭,手不自覺地去摸脖子上的傷。
“他家裡沒什麼人了。父母都走了。只剩下一個八十多歲的奶奶,阿爾茲海默症,根本不認識他,現在養老院裡住著。他死了也沒人管他。”
兩人都沉默下來,車子高速行駛發出嗡嗡的聲音。
“所以,你有什麼好的原因來解釋你離家出走嗎?”他問。
江然哽了一下。
葉斐接著說:“你知道當你活在陽光下抱怨著生活不公時候,有些人是在拿命幫你把黑暗擋著。所以,你得好好想想,最好你的理由比他們的命還重要。否則的話,你就該老老實實地回去上你的學,過你的日子。”
他這是在教訓她呢。
江然從小到大挨的教訓多不勝數,人家說什麼她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覺得他們都不懂,都在把他們的思想強加於她。可今天他說的,她聽進去了。
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她懂得了一個道理:什麼事跟生死比都是零。她確實沒有資格任性下去了。
“你送我去羊城護校吧。”江然開了口。
葉斐手抖了下,車頭明顯朝左邊偏,他立刻扶穩方向盤把車頭掰正,抽空拿眼覷江然。
她能說話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江然彷彿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告訴他:“昨天,被那人掐過之後,就好了。”
葉斐擰著眉頭回想,腦子裡又轉了轉。
那挺早的啊。
親他之前就能說話了?
一回想,嘴唇上就熱乎乎。那一觸即逝的感覺依舊清晰。
他不大自在,清了清嗓子。
“所以,你家是羊城哪兒的?”他問。
“就市裡的。”提到家裡江然有些蔫,不愛說。想通了跟重新面對還有一段距離,那些事兒她得慢慢消化。
“你叫什麼?”葉斐換了個話題。
“江然。長江的江,當然的然。”
“今年幾歲?”
“十六。”江然說。
比他猜想的還大一點。
“念護校?將來想當護士?”
“可能吧。”江然低頭捻著裙子上的花邊。
“護士不錯。”葉斐說。
“真的?你覺得好?”
葉斐“嗯”了聲,說:“我媽就是護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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