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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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不了。”男子眼中流露出一瞬間的苦澀,他向前傾身,示意何已知這是自己能活動的最大範圍。
院牆外面有一棵高大茂密的流蘇樹,開了一樹的白花,既像墜落的雲,又像在夏天頂了一片雪。花朵在院子裡投下瑣碎的陰影,把天空和草地分割成明暗交織的馬賽克。
不僅如此。
但事實剛好相反,他們剛剛經過的建築只佔了一條窄窄的邊,而剩下的整個後院都是完整的露天綠地,看上去比半個籃球場還大。
雁行推動輪椅,避開撲上來的肉彈,羅威納摔在地上,怒吼了幾聲,轉身奔向遠處。
他的語氣就像在餐桌上請人遞一張紙巾一樣隨意。
雁行又吹了兩聲口哨。
何已知遲疑地想往裡走,但是房子主人卻擋在門口沒有動。
“你在家裡弄了個草坪?”
從圍牆外面看時,何已知以為裡面是像大部分自建住宅一樣,用房子儘量佔滿整個區域,然後留下一小塊實在利用不到的院子。
先動的是黑腦袋。何已知對它並不陌生。
何已知:“我可以進去幫你把輪椅推過來。”
“教父是義大利出生的羅威納,父母都是警犬,它們是勇氣和力量的化身。羅威納是個性沉穩的犬種,但是這一隻……不同尋常。”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雁行從領口裡掏出一枚哨子,使勁吹了一聲。
何已知看呆了。
何已知問:“重要人物呢?”
從伸縮管道的兩頭分別冒出兩個腦袋,陽光吞噬了一部分花紋後看上去正好一黑一白。
而此時的邊境牧羊犬,才慢慢跑了起來。
草坪上還放著一些像是體操道具一樣的東西:幾個膝蓋高的跨欄,超級細的平衡木,特別長的蹺蹺板,還有大小足夠一個人鑽進去的伸縮管道。
“你好,我想了解一下昨天你說的兼職……”
雁行推著輪椅到落地的玻璃門前,一邊說一邊拉開遮陽的捲簾,然後推開拉門滑了出去。
它從容地躍過跨欄,翻過獨木橋,跳上蹺蹺板……那遊刃有餘的呼吸,平穩的動態,真的像是一位在暴風雨中掌帆執舵的船長。
何已知不自在地向後退了半步,同時注意到男子撐在玄關上的胳膊早已開始發抖,雖然臉上仍是雲淡風輕的樣子,還衝他泰然自若地眨了一下眼睛:“我發誓,現在是我人生中體重最輕的時候。”
“它們等你很久了。”
它們交錯地擺放在草坪上,如同某種規定好的陣法。
“我叫雁行,昨天那個紅花雞是我離家出走的表弟侯靈秀,”男子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推動輪椅的輪子,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只留給何已知一個背影,“記不住人名也沒關係,走吧,我帶你去見重要的角色。”
“好吧,至少成年以後。”男子被何已知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身體僵硬著指揮何已知走進房子。
“怎麼可能?”何已知下定決心,向前抬手攬住了男子的後背,然後半蹲下去勾住膝蓋,把人橫抱了起來。
“capta是我們的全國冠軍,也是第一個在世界賽完賽取得正式排名的選手。”
“啊,那個啊,”男子頓了一下,重新開口,聲音柔軟而又從容,“先進來吧。”
反而是對方大方地露出笑容:“是你。”
“看——”
一陣沉默之後,男子開口道:“不好意思,我剛剛在做復健,以為自己可以過來開門,但是現在好像動不了了……你能把我搬回去嗎?”
除此之外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capta從蹺蹺板上飛躍而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