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嫡女之後 第16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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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諸般猜測,卻未能猜到竟是這樣。
在蕭雋的示意下,她蹲下去研究。
這種鎖被稱為獸鐐,是前朝宮廷巧匠所制,最初被用在皇家山林圈養的猛獸身上,以便圍獵之時定位。後來前朝末代的那位亡國之君突發奇想,將這種鎖戴在死囚身上,然後將死因們放逐在林間,以供他們追捕獵殺。
說到前朝,就不得不提前朝皇族楊氏的驕奢淫逸。皇宮之內的堆金疊玉,地磚都是鍍金的。那時民間便有傳言:颳去宮磚一尺,富及子孫三代。
楊氏最後的那位亡國之君貪圖享樂,無論追獸還是獵人圖的都是樂子,所造獸鐐倒也輕巧,因為重在追蹤定位。而蕭雋腳上的獸鐐應是經過改制,不僅鐐銬粗且重,明鎖也變成了暗鎖,更為複雜難解。
“這鎖是誰給王爺戴上的?”
她這是明知故問。
“我又傻又呆,我那位好皇叔怕我走丟了,便想出將我鎖住的好法子。”
除去九五之尊,誰敢給一個王爺上鎖。戴著這麼重的鎖環想跑也跑不遠,何況一跑起來鈴鐺就響,肯定很快就會被人找到。
龍椅之上的那位帝王,真的是因為怕侄子走丟嗎?
先太子在世時,今上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皇子,跟在先太子身後唯唯諾諾言聽計從。先帝瞧不上他,對他頗多訓責,唯有先太子對他諸多維護。
先太子病逝後,先太子妃也服毒隨之而去。父母的相繼離世,讓年幼的蕭雋大病一場,是他衣不解帶寸步不離。太醫們幾次束手無策,是他下令到民間四處尋醫。蕭雋病了多久,他就沒日沒夜地照顧了多久。
世人都說如果不是他,蕭雋早已夭折,是他用自己的龍氣護住了蕭雋的性命,哪怕蕭雋病好之後變得又傻又呆,那也是他的帝王功德。
帝王功德啊,誰搶著不歌頌,又有誰會在意先太子唯一的兒子是否變得呆傻無用。
姜覓抬頭,看到的是蕭雋削瘦完美的下頜,以及那陰森森的冷意。極端環境中長大的人,無論手段心性皆非常人能及。若是自小一直戴著這樣的鐐銬,習武之時必會被磕碰出不少淤青,甚至磨破皮肉,忍受極大的痛苦折磨。她觀蕭雋的腳踝處僅有幾小塊陳年的皮損,損在表皮而不在內裡,完全不似長年累月被鈍器磨破血肉留下的疤痕。
這位慎王殿下可能有鑰匙!
若對方手中有鑰匙還來要找自己解鎖,目的應該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試探她是否真的有用。想通其中關竅之後,她心中並無憤怒,甚至還有一絲慶幸。萍水相逢機緣巧合,他們之間除去利益再無其它。利益相互全在於彼此有用與否,她對蕭雋有用,反過來蕭雋於她而言也有用處,互取所需而已,沒有必要因為覺得被人懷疑和利用而憤怒。
研究完鎖後,她心中已有數。
這具身體本來就不好,近些日子沒少折騰,更虛弱了些。當她準備站起來時只感覺眼前一黑,下意識抓住身邊的人。
情急之下無定數,抓到哪裡就是哪裡。等她反應過來時,這才知道自己抓緊的居然是蕭雋的腰帶。
四目相對,氣氛微妙。
這就有些尬尷了。
姜覓趕緊鬆手,因為未站穩整個人直直往後倒去。她心下哀嚎,還沒來得及感慨自己丟了大臉,便感覺一雙男人的大手將自己托住扶起。
蕭雋的動作極快,扶起放開一氣呵成。
氣氛似乎更古怪了。
化解尷尬最好的辦法就是談正事,姜覓道:“此鎖是暗眼,且有兩處,應有兩把鑰匙。”
這種鎖開鎖時需要同時插入兩把鑰匙,一個往左旋一個往右旋才能開啟。
蕭雋感受著掌心的灼燙,將五指慢慢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