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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相談甚歡,芳純便開門見山了,「我知道你今天為什麼來,是為令尊的事吧?」
清圓點點頭,「還請姐姐賜教。」
芳純說:「官場上的事我不便打聽,實在也不好給你透什麼底。但我知道殿帥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只管放心,這件事總會解決的。」
有這一句便夠了,清圓頷首,一面朝外看了眼,「殿帥今日在麼?」
芳純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怎麼?你找殿帥?」
清圓遲疑了下,玉佩的事不便讓別人知道,便含糊敷衍著,「家裡的事畢竟讓人牽掛,打探了殿帥的行蹤,心裡也好有底。」
「他和都使返回上京了,殿前司瑣事多得很,樣樣都需他操心。這次休沐時候短,原本昨天就要回上京的,因往貴府赴宴耽擱了,只好今天早起趕回去。」
清圓哦了聲,「那什麼時候再回幽州呢?」
芳純道:「這個說不準,他是統帥,也不必時刻釘在職上。倘或有什麼事值當他回來,上京到幽州快馬不過一個時辰,想回來便回來了。」
看來今天是沒法子把東西還給人家了,清圓惆悵了下,復和芳純又閒談幾句,這才辭了出來。
「怎麼辦呢。」她坐在馬車裡,雙手託著那塊獸面佩,一臉無奈的樣子。
抱弦道:「先收著吧,人總有回來的時候,屆時再原物奉還也一樣。」
可清圓擔心的不是旁的,只擔心間隔越長,歸還的時候越尷尬。
「那位都使夫人……」抱弦道,「姑娘不覺得她有些怪麼?」
清圓嗯了聲,「哪裡怪?」
「怎麼說都是位有身份的貴婦,竟和姑娘這麼熱絡,若不是當真投緣,就是背後有別的緣故。」抱弦笑了笑,「姑娘何等聰明,我不信姑娘想不到。」
清圓呢,倒希望這樣的結交出自真心,不過世上哪來無緣無故的真心!人與人相處,有益是前提,倘或無益,必定不能長久。她心裡隱隱約約有些預感,又礙於面子不好說出來,於是隻一笑,含糊帶過了。
抱弦看她的眼神柔軟,輕輕叫了聲姑娘,「都使夫人大約從都使那裡聽說了什麼。」
清圓靠著車圍子,又含糊地嗯了聲,低頭把那面玉佩包好,重新掖進了袖子裡。
回到謝府,直去薈芳園見了老太太,把都使夫人的話又轉述了一遍,最後道:「祖母且放寬心吧,殿帥和都使回上京去了,老爺的奏疏也已帶走了,遞到御前不過舉手之勞,人家總不至於有意刁難。再說老爺往日戰功彪炳,又熟知關外地形,聖人何必捨近求遠,另派他人呢。」
老太太點了點頭,「如今只能這樣了,只管等著吧。這兩日你辛苦了,為你父親的事忙進忙出,我早說四個姑娘裡頭,只你最像你父親,將來你們姊妹各自出了門子,興許也只有你能幫襯家裡頭了。」
清圓聽見這話,心裡忍不住冷笑,老太太以前可說過的,四丫頭只配嫁入寒門,找個沒發跡的女婿,一步一叩頭地往上爬。如今倒變了口風,要她幫襯孃家,說穿了不論是做嫡妻還是做妾,只要男人跟前說得上話就成吧。
她按捺住了,嘴上圓融道:「三個姐姐裡頭只有大姐姐許了人家,二姐姐和三姐姐都在,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我就罷了,留下伺候祖母和父親就是了。」
老太太嘆息,「說起你大姐姐的親事,究竟也不知道怎麼樣。上千裡的路,鞭長莫及,要是還在橫塘,找知州夫人兩頭一說合,挑個好日子請了期也罷。如今還沒到這一步,和大媒的聯絡也斷了,這麼下去只怕耽誤你大姐姐。她整日間愁眉苦臉的,我瞧著也難受。」
關於清和的婚事,現在確實處在一個尷尬的境地,開國伯府也在觀望,看謝家是有驚無險邁過這個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