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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九看他睫長,輕碰了碰,&ldo;你做不得。&rdo;
&ldo;我道也是。&rdo;辛弈抬眸望他,&ldo;這事跟我父兄講都做不得,何況我呢?&rdo;
&ldo;不是。&rdo;柏九手背貼在他頰側,狹眸通透,&ldo;這事是你家都不願做,所以做不得。&rdo;柏九微頓,&ldo;因果輪迴,該有他們的一天絕不會少一分。&rdo;
辛弈輕嘆一聲,靜靜道:&ldo;都等不及,但卻只能等。&rdo;
&ldo;時候不到誰也動不了誰。&rdo;柏九冷笑,&ldo;皇帝不經事,還有個如狼似虎的太子。&rdo;
&ldo;雪都下了,太子也該到了。&rdo;辛弈問:&ldo;怎麼沒聽著動靜?&rdo;
&ldo;就這幾天。&rdo;柏九微仰頭,&ldo;都該到了。&rdo;
像是要應證柏九的話,未出半月,不僅太子先到城門,各方布政使也奉旨歸京,還有江塘唐王歸京訴職。太子先到城門,皇帝攜百官前往,因太后老人家身體不好,便沒多章程和廢話,快快領了人就回宮。
只說辛弈跟在秦王后邊,看秦王多日不見,竟已形容枯槁。親王袍服壓得他微微佝僂,從後看去竟與皇帝一般年紀。見了辛弈如同漠視,死水般的眸子只有經過柏九時才會驚起波瀾。恨意深刻,辛弈心覺秦王一定出過什麼事,否則豈能忘記他對辛傻淖魑且性情大變。
正想著,就見秦王突然上前,一個聲音半截住他的行禮,扶道:&ldo;振明,怎這般消瘦了!&rdo;
豈料辛弈心下猛然一動,竟覺這聲音隱約熟悉,他一抬頭,就見扶著秦王垂眸憫傷的男人。
與燕王三分像,偏偏化了燕王身上的鐵馬崢嶸,變成了大慈大悲的悲憫佛容,讓人一眼便心生親近,肅然合掌。若不是那一身太子蟒袍,只怕就要情不自禁道一聲阿彌陀佛。
辛弈一怔,竟被太子看了去。太子微笑,祥和道:&ldo;啊,奕兒都這般大了,和阿盛像極。&rdo;
他明明講話低和,卻讓辛弈在這聲音中生生退後一步,脊背上瘋狂冷躥的像是條毒蛇。辛弈用力掐了把掌心,鎮定下來,緩笑了笑。他身後本不該站朝臣,但柏九抵擋萬一,早將蕭禁擱在了他後邊。當下他一退,正撞了蕭禁。
蕭禁知道辛弈絕不會無故露了慌,只扶了他,道:&ldo;誒世子別,下官今早才換的鞋。&rdo;說罷沖太子行禮道:&ldo;驚著殿下了,下官京衛司蕭禁,見過太子殿下,給殿下磕頭了。&rdo;
太子笑道:&ldo;暉陽候家的小麼,本宮當年還抱過的。&rdo;
柏九在皇帝側後,眸掠過辛弈,低聲對皇帝說了句什麼。皇帝頷首,道:&ldo;先行回宮罷,太后她老人家吹不得風。&rdo;
一眾臣子答了,太子便和秦王抬步,要過辛弈時微止,手拍了拍辛弈的胳臂,慈聲道:&ldo;好孩子。&rdo;
辛弈胃中翻滾,面色煞白,卻頓時抬頭露了酒窩,俯了禮。太子居高臨下,風雪中吹亂了辛弈的碎發,他對辛弈從頭到尾都是長輩寬厚的笑,辛弈卻覺得那目光中彷彿含了千萬嘶聲,纏住自己的喉嚨。直到手被人握了一把才恍然回神,柏九狀若尋常,狹眸正垂向他。
辛弈嚥了唾液,不自覺的抬手鬆了鬆緊扣,方才的窒息似乎還有餘威。
小指被人一勾,柏九俯身,低低嗯了一聲。辛弈面色和緩,偏頭不引注意的嗅了嗅柏九身上的冰涼味道,撥出氣,搖頭意示無妨。
柏九抬眸落在太子身上,深不可測。
接下來的時間過得更快,因辛弈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