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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8年狐眼最後一次打給傅承輝,在那漫長的沉默裡,傅承輝對他的選擇心知肚明。他們既沒有問好,也沒有告別,掛了電話就變成了仇家。
狐眼知道的內情太多,他已經預料到背叛會是什麼下場,但他無法再這樣生活。黑豹狙殺他的行動小隊都以失敗告終,直到2160年時山延出現。
狐眼在和時山延漫長的對峙裡,看著自己的觀測手、隊員挨個倒下,新的「獵刀」比他想像中更強,而他和時山延只能活一個。
「傅承輝站的位置叫作黑豹作戰指揮中心,」晏君尋的側臉抵著手臂上的襯衫褶皺,「但是除了戰爭,他還擅長指揮人心。」
阿爾忒彌斯實驗能夠繼續進行的原因在於傅承輝的支援,他對系統總是格外耐心。
「2162年的某一天,」晏君尋的聲音很低,「我睜開眼,沒有聽到雨聲,只看到了天花板,那是黑豹的宿舍,但我記得自己睡前還待在玻璃裡。」
沒人給晏君尋解釋,黑豹只說是阿爾忒彌斯的安排。
「我把阿爾忒彌斯當作母親,」晏君尋垂著眼睛,「因為我們過去一直生活在一起。它和胖達一樣,照顧我的生活,教會我算術,我很喜歡它。」
玻璃房內只有晏君尋,他需要陪伴。在他還穿背帶褲的時候,阿爾忒彌斯給他講了很多童話故事,他把阿爾忒彌斯當作媽媽。
除了母親誰還會這樣陪伴一個小孩?
「我到黑豹以後就沒有再見過阿爾忒彌斯了,傅承輝告訴我,我是阿爾忒彌斯養育的『晏君尋』,可以追蹤一切資訊。」晏君尋看向時山延,勉強扯了下嘴角,算是笑,「傅承輝希望我和阿瑞斯合作,可是我們發生了衝突。」
晏君尋的許可權蓋過了阿瑞斯,他擅自關掉了某些系統攝像頭,這讓阿瑞斯勃然大怒。但阿瑞斯的憤怒沒能阻止晏君尋,他直接關掉了阿瑞斯,讓光軌區陷入短暫的混亂,就像麗行那晚的停泊區。
「它的性格設定過於暴躁,十分易怒,還有很強的領地意識,我們無法合作。」晏君尋說,「最奇怪的是小黑板,那次以後它就從玻璃房跑到了我的腦袋裡。」
晏君尋剛離開玻璃房,脆弱得難以想像。他從某個角度來說又無懈可擊,他無法被擊敗,因為他能預算。但光軌區需要阿瑞斯,傅承輝就把晏君尋從作戰指揮中心撤了出來,晏君尋開始執行險地任務,然而他的身適應不了執行險地任務時的惡劣天氣。
「小黑板出現後我感覺自己被『鎖住』了,眼睛不能再透過監控看到其他人。2164年我被黑豹驅逐出隊,在停泊區當匿名側寫師。這份工作比待在光軌區舒服,起碼不用和阿瑞斯打交道。」晏君尋低迴頭,「至於阿爾忒彌斯,傅承輝讓赫菲斯托斯登出了它,我相信這是真的。」
時山延豎起手指:「一個問題。」
晏君尋說:「什麼?」
「你還記得阿爾忒彌斯的長相嗎?」
晏君尋那些破碎的記憶旋轉起來,玻璃房內的光線時好時壞,只有小黑板的模樣最清晰。阿爾忒彌斯有時會站在黑板前,有時會站在窗簾後。但是不論它怎麼站,晏君尋都看不到它的臉。
很久以後。
晏君尋用很輕的聲音回答:「我不記得了。」
他彷彿是被留在雨中的雛鳥。
第79章 機械
7-004是條豺狗。
他背著自己的裝備, 沿著避難所的管道搜尋,很快就發現自己走錯了路。他從管道內站起身,順手把口香糖黏到了管道鐵壁上, 說:「他媽的, 痕跡都是假的。」
「這些蜂型飛行器都失靈了, 」隊員開啟揹包,「赫菲斯托斯還沒有回覆訊息。」
「系統有時候,」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