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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對你提的問題都保持沉默,」晏君尋徒勞地扯了下手腕間的束縛鎖,它被設定了距離, 間隔只有10厘米,連抽支煙都做不到, 「編號01ae86。」
編號01ae86換了身西裝, 外套掛在椅背,人坐在椅子上面玩疊紙。他穿著合身的襯衫,馬甲把他的腰身線條清晰地勾勒出來, 看起來不像是剛剛逃脫追捕的囚犯,而像是無所事事的黑勢力頭目。
「不好意思,沒聽清,」時山延似乎很沉迷疊紙,「你叫誰?」
「編號01ae86。」
「哦, 」時山延說, 「誰?」
「時山延!」
「我在這兒,」時山延抬起頭,「你希望我問你什麼?」
晏君尋猛扯了下束縛鎖,說:「什麼都別問!」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提問是我的權利,」時山延把嘴裡的煙拿在手上, 朝著側旁的菸灰缸彈了一下菸灰,「長官,你不能剝奪我提問的權利。」
天雖然在下雨,室內溫度卻很高。晏君尋在昏迷中就出了汗,他對溫度實在太敏感了,這導致他髒掉的襯衫貼著他的身體,脖頸間都是潮濕的悶汗。
「你問什麼都逃脫不了追捕,」晏君尋無法起身,只能仰著頭,盯著蚊帳頂部,「黑豹正在沿路搜尋你的蹤跡。」
「別擔心我,擔心你自己,你已經被我抓住了。」時山延手邊的菸灰缸裡擠滿了菸頭,「我把你拴在床頭,你明白這是種怎樣的暗示嗎?」他的眼神很直白,「我聽說你喜歡正常做愛。」
晏君尋握緊手掌,驟然看向時山延。他不瞭解編號01ae86,即便把編號01ae86的資料倒背如流,也對這樣的性騷擾感到愕然。
「你知道做愛,」時山延迎著晏君尋看陌生人的目光,片刻後,他把指間還在燃的煙摁滅,就像摁死一隻蒼蠅一樣,「那樣翻來覆去的深入有助於我們的交流。」
晏君尋感覺到危險,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今天,現在,」時山延起身隨手撥開菸灰缸,不管它有沒有掉到地上,他的語速很慢,「我們是陌生人,但是沒關係,我們可以親吻、可以做愛,這樣我們就是伴侶了。」
時山延穿了最合身的衣服,那令人生厭的領帶套在他的脖子上,他允許晏君尋拉扯。他的心都被扯壞了,一條領帶算什麼?晏君尋看著他的目光裡什麼都沒有,這讓時山延煩躁,還讓時山延失控。
「那不是伴侶,」晏君尋掙脫不開束縛鎖,手背磕到了冰涼的床頭槓,「那只是沒道德的成人遊戲,我不想玩。」他在時山延逼近的那一刻,豎起自己渾身的刺,「我們永遠都不會是伴——」
這句話彷彿是對準時山延的胸口開了槍,打得他妒火焚身。他前所未有地嫉妒,嫉妒以前的自己。那些時山延都擁有晏君尋的愛和親吻,為什麼這一刻的他什麼都沒有?他飽嘗凌遲的痛苦,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嫉妒!
我們永遠都不會是伴侶。
這句話就像詛咒,拴住了時山延的命運。他一次又一次地跳進帶著計時器的遊戲裡,卻得到了晏君尋的死亡。
「我們是伴侶,」時山延低聲呢喃,鼻尖停在晏君尋的頰面,眼睛裡滿是傷痕,「我、們、永、遠、都、是。」
晏君尋反擰著手腕,對時山延再度重複:「我們不是——」
時山延陡然吻住晏君尋,像撲食那般兇狠。他把晏君尋摁回被褥間,任由晏君尋的雙手在床頭掙出聲響。他單手抬高晏君尋的臉頰,以便自己吻得更深。
暴雨「噼啪」地砸著玻璃,時山延腦袋裡正在回放槍聲。他有種錯覺,彷彿自己臉上有晏君尋的血,但是晏君尋還活著。
活著太好了。
然而這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