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第1/4 頁)
容王聽皇兄問起這個,默了一番,終於道:“皇兄,有些事,我不便多說,可是這個女人,我卻有些對不住她。”
他閉眸,想起那個在愛恨糾葛中自殺而死的女人。當她在愛恨之中被折磨得欲罷不能的時候,自己就清冷高貴地站在那裡,事不關己地冷漠掃過,然後轉身就走。
很多年後,有時候他想起來,才覺得自己對她好像有點虧欠。
可是那點虧欠,太淺薄,因為無愛,因為漠然,所以在心裡也激不起什麼漣漪。
原本是想就此陌路,誰也不認識誰,沙場之上,一箭射過去,就此永不相見。
可是一霎那間,卻是改變了主意。
仁德帝望著自己的弟弟,聽他繼續講吓去。
“如果她想活,那就饒她一命,如果她想死,那就讓她死吧。”
容王怔忪間,終究還是這麼說道。
仁德帝深深皺眉:“好。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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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德帝離開後,阿宴默默地進屋,收拾了下桌子,端來一碗清熱解暑的百合綠豆湯餵給容王。
每當阿宴喂湯的時候,容王總是看著很乖順的樣子,這一次也不例外。
阿宴一勺一勺地喂著,隨口問起:“皇上過來都說了什麼啊?”
容王依然合著眸子,張開嘴喝下一口湯,淡道:“也沒什麼,就是說我既然受了傷,那就在家好好養身體,一時半刻不必上朝。”
說著這話,他睜開眼,看向阿宴的肚子:“再過三個月,你也就要生了吧?皇兄說了,讓我多在家陪著你,等到孩子生出來後再上朝吧。”
阿宴微怔,想著這可是要好久呢:“皇兄也是疼你,竟放你這麼大一個假。”
容王點頭:“那是自然。”
一時喝完了湯,左右也無事,容王又要求道:“往日我時常給你彈琴,今日我躺在這裡,有些煩悶,阿宴你彈琴給我聽吧。”
阿宴聽了,不免笑道:“雖說往日也跟著你學,不過我彈得可沒你好,你不許笑。”
容王唇邊已經起了笑意,啞聲道:“不笑你,彈吧。”
當下阿宴命人收了碗筷,命人將容王的那焦尾琴取來,擺在了窗前。
其實她於這音律上並不是十分精通,不過好在往日是經常聽容王彈起的,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也翻過一些韻書,她又生得一雙纖纖長指,如今隨手輕挑滿攏細細撥,琴聲便在室內流淌。她今日彈的是朝野賦,待她彈來時,那琴聲婉轉,忽而猶如黃鶯出谷乳燕歸巢,忽而又如流水叮咚,鏗鏘擊於石上,忽而又如暮野嫋煙,琴聲縷縷,悠悠揚揚。
外面廊上恰好掛著一些畫眉百靈等鳥兒,此時那些鳥兒聽到琴聲婉轉,竟誤以為身在黃昏山澗之中,也都跟著鳴啼起來。
容王半靠在榻上,長髮流淌在肩頭,閉著狹長清冷的眸子,就這麼靜靜地聽著她的琴聲。
過了許久後,琴聲收起,餘音嫋嫋在長廊間迴繞。
容王睜開雙眸,望向自己的王妃:“彈得極好。”
阿宴笑著摸摸肚子:“這兩個小傢伙也是愛聽的,如今我一彈,他們竟然動個不停呢。”
容王聽了這個,眸中一亮:“是嗎?”
阿宴忙走過去,挺著肚子在床邊:“快些摸摸。”
容王隔著肚皮摸過去,卻摸到一個肉呼呼的凸起,也不知道是小胳膊還是小腿兒的。因為隔著薄薄的肚皮,摸不太清楚,只是覺得那凸起實在是稚嫩得很,有骨頭有肉的鮮活。
容王興致大起,忙要伸手再好好摸摸的時候,誰知道那凸起卻忽而就縮回去了。
他臉上悵然若失,望著那裡:“怎麼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