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第1/4 頁)
更沒想到的是,容王這人,竟然是不由分說就把他抓起來,就這麼嚴刑拷打。
容王此時見到沈從嘉渾身已經被打得破敗不堪,狼狽地被鐵鏈子束在那裡,不由挑眉淡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冤枉?”
沈從嘉有氣無力地抬起頭,斜眼看著容王:“這兩天,我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容王笑道:“哦,說來聽聽?”
沈從嘉挫敗地道:“你早就認出我來了,虧我還自以為是地在你面前上躥下蹦,我就是一個笑話!”
容王收斂了笑,冷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沈從嘉嘲諷地嘆了口氣:“蕭永湛,兩輩子了,難道我註定兩輩子都死在你手裡嗎?枉我素日對你忠心耿耿,就為了這麼一個女人,你就這麼對待一個忠於你的臣子?”
容王不聽這個還好,一聽此話,真是頓時眯起了眸子:“沈從嘉,你可能忘了我說過的話。”
沈從嘉盯著那容王冷沉沉的語氣,頓時瞳孔收縮,他感到了對方騰騰的殺意:“什麼?”
容王垂眸,淡道:“我說過,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沈從嘉見此,心中忽然打了一個突。
是的,不錯。
當時身為帝王的蕭永湛,抱著已經冰冷的阿宴的屍首,用哀莫大於心死般灰敗的目光盯著沈從嘉。
“朕給了你高官厚祿,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髮妻?”
☆、174|173.168.167.9.10
“朕給了你高官厚祿,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髮妻?”
上一世的蕭永湛,用哀莫大於心死的神情,一字一字地問出了這句話。
沈從嘉當時就呆了,他知道阿宴會死的,在知道也許阿宴會死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做什麼。他只是遠遠地躲開了,想著躲開了,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和自己沒有關係了。
可是如今,看著阿宴死了,他的心彷彿被什麼狠狠地抓著,難受得不能自已。
如今,他跪拜了十幾年的帝王用這麼冷漠厭惡的目光望著自己。
這麼一刻,他跪在那裡,兩個膝蓋都在發抖。
他知道自己完了。
那個曾經戀慕著自己,崇拜地望著自己的姑娘再也不會對著自己笑了,那個曾經對自己恩寵有加的帝王也一去不復返了。
阿宴死了,他也將要失去一切。
那一天晚上,蕭永湛就這麼坐在沈家的後宅裡,抱著阿宴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訊息傳遍了燕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天子在一個臣婦死後,不顧嫌疑地跑去抱著那個臣子的婦人。
整個燕京城都轟動了,人們議論紛紛,文武百官不知道如何自處,幾個老臣跑到了沈家門口去跪著,跪在那裡求皇上離開。
那個昔日皇上最尊敬的姑母平溪公主,那時候已經垂垂老矣,她走過去,拄著柺杖痛聲問皇上:“難道你就不絲毫顧忌皇家的顏面了嗎?你懷裡的那個女人是你臣子的結髮之妻,是我大昭國的誥命夫人。你若心裡真得憐惜她,為何在她死後,要置她的名聲於不顧?你讓她死後葬於何處,又如何受後人祭拜?”
那時候的蕭永湛連頭都不曾抬一下,他只是伸出手,輕輕地幫懷中那個死去的女人理順她的髮絲。
寒風之中,他終於開口,聲音清冷得猶如來自萬年寒窟:“就是因為朕一直在顧念大昭的體面,一直在顧及她是臣子之婦,自以為是地想著提拔她的夫君,重用她的家人,她便能過得好一些。”
他慢慢地抬起頭來,望向平溪公主。
這使得平溪公主愣在了那裡,此時的蕭永湛,和她往日看到的完全不同。
他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一般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