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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放棄側寫師這個身份,」時山延已經醒了, 他抬手揉著眉心, 「讓督察局自己去解決這個麻煩。」
「側寫師這個身份不重要,」晏君尋回過頭,「但這個麻煩必須我來解決。」
時山延看著他, 反問:「你是正義使者嗎?」
督察局正在逮捕晏君尋,這案子就是個吊鉤。督察局利用兇手求關注的心態,讓兇手把殺人時間提前了。如果晏君尋想解救人質,那他就得老實上鉤,這是條清晰的線。
「我們繞不開這個案子, 」晏君尋掀開毯子, 「兇手時隔多年再次犯案不是偶然,我認為他和陳秀蓮一樣,都受到了小丑的暗示和教唆,而我們潛入『麗行』的原因也是這個案子。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根本就是一件事情。」
它們撞在一起的時間太巧了,巧得像是算好了。
晏君尋腦袋裡有清楚的時間線。
小丑影響了陳秀蓮,陳秀蓮的直播又影響了現在的兇手, 現在的兇手再影響了晏君尋和時山延——如果他們沒有遇到白晶晴的案子,就不會潛入麗行大樓。麗行大樓是所有事情失控的表面開端,但晏君尋此刻認為,所有事情失控的真正開端是阿爾忒彌斯。
他是阿爾忒彌斯的學生,小丑是阿爾忒彌斯孵化出的殘缺系統,黑豹是阿爾忒彌斯的誕生泉,而停泊區則是阿爾忒彌斯的資料沿用區。
多巧啊。
「阿爾忒彌斯喜歡圓形結構的遊戲,」晏君尋光腳踩在地上,冰涼的觸感令他清醒,「小丑也喜歡,它組織這些案子一定有指向性,」晏君尋看向視窗,「圓形……我最討厭圓形了。」
因為圓形的結束意味著開始。
時山延看著晏君尋無意識地走動。
「我們得解決這個案子,才能知道結束後是什麼,」晏君尋收回視線,對時山延說,「否則你和我會深陷怪圈,直到精疲力盡。」
時山延語重心長地說:「希望你不會被所謂的『圓形』誘導。」
「我一定會的,」晏君尋坦然地看著他,「所以我需要你。」
晏君尋很誠實,他不相信自己。他和小丑一樣,受過阿爾忒彌斯的影響。如果真的要把所有事情稱為「遊戲」,那只有時山延能完全跳出阿爾忒彌斯的影響。值得慶幸的是,時山延確實能夠做到。
「帶著你昨晚送給我的星星,」晏君尋俯身撿起自己的外套,「做個指南針吧。」
時山延沒有說話。半晌以後,他才說:「你真中二啊。」
* * *
林波波徘徊在咖啡店門口,等他走進去時,前臺忍不住對他皺起了眉。
「你有事嗎?」前臺的女孩兒動作利落地給顧客結帳,看了他幾眼,「如果沒事就不要擋在門口了。」
林波波捏著皺掉了的紙條,他在女孩兒的目光裡勉強擠著笑容:「我想在這裡工作。」
他的練習成果顯著,沒在這句話上結巴。
女孩兒看向門口的招聘黑板,不太想和油頭波波當同事。但她有基本的禮貌,對林波波說了句「你等一下」,轉身鑽進裡間喊了老闆。
林波波看到半面簾子下的熱褲,還有老闆筆直的腿。他感到一陣饑渴,那熱熱的需求蔓延在他的腹部。
老闆掀起簾子,對林波波笑了笑,爽快地說:「你打算幹多久?」
這種篤定的、認真的神情讓她看起來很自信,但是這份自信擊敗了林波波的勇氣,他立刻萎掉了,來不及攥緊寫著自我介紹的紙條,在老闆的目光裡落荒而逃。
「這人奇奇怪怪的,」前臺女孩兒從簾子後冒出腦袋,看著林波波狼狽的背影,「他看人的目光很黏糊,好噁心。」
老闆從地上拾起被手汗泡濕的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