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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發現李玉並不喜歡洛女。李玉看洛女的眼神,非但沒有愛意,那種奇怪的眼神,還透著李皎熟悉的兄長無情時的風格。天下人不知,李皎卻能看出李玉在折磨洛女。那幾年,李玉兄妹的感情都頗為不順。鬱明走了,雁蒔也走了。偌大未央宮,李玉能指望的,也只有偶爾進宮的李皎。
去日種種,今日再來。
李皎站起來,目光亮極,緊盯垂坐的李玉。她聲音發抖:「皇兄,你、你一直在……那真是恭喜你了!」
李玉扯扯嘴角。他心中對李皎的祝福受用無比,然他一想到跟野馬一樣拴不住的雁小將軍,心又塞了一瞬。李玉自我安慰道:反正我只求一時之歡,不求一世之愛。雁兒不把我放心上,我應該高興。
李皎拱手誠懇道:「那我便祝皇兄能儘早解決身上這堆麻煩事,好迎娶我新嫂嫂,並早日誕下麟兒,讓我李氏江山有望!」
那祝福離李玉太遠了,遠得李玉都從來沒想過。天子他不願跟李皎討論那個話題:「說道麟兒,皎皎,我們再討論下你腹中胎兒吧。我還是覺得男孩兒更好。想來天子金口玉言,我說是男孩兒,是不會錯的……」
李皎:「……」
她心無所戀,只能再被李玉拉著,討論了一番育兒經。
李玉和李皎兄妹在宮中消磨時間的時候,鬱明搶過了明珠的活,捏著鼻子,提著食盒去詔獄中看望博成君。鬱明跟李皎誇下海口,說自己寬容大度,絕對不會找博成君的麻煩。他忍著一腔氣,隔著一道牢門把食盒送去時,艱難地假笑了一聲。
牢中的博成君:「……」
長公主夫君這假惺惺的笑,還不如不笑呢。
身陷囹圄之災,要主動照顧日日受刑審問的兄長,楊承的狀態卻非常不錯。他一身囚服,穿出了長安貴族郎君的雍容華貴感。接過食盒時,楊承對鬱明歉意一笑:「麻煩駙馬代替殿下專程走一趟了,博成不勝惶恐。」
鬱明抱臂:「不用麻煩。你是皎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這送飯時,是我的意思,我主動想起你的。」
博成君笑而不語。
鬱明冷眼看他:「什麼意思?你不信這是我的好意?你就認為這是我們家皎皎的意思?」
楊承道:「郎君誤會了。非是不信任你,我自然認為君子慷慨,度量非我能度。我只是比較瞭解郎君你的性情而已。專程來詔獄一趟,絕非炫耀之意,但你本心恐怕也不想來,是跟殿下賭了什麼,被迫來的吧?」
鬱明:「……」
雖然他沒跟李皎賭什麼,但李皎玩了他一把,他確實是被迫的。博成君也算猜得對。
博成君盤腿而坐,看牢外青年面色幾變,坦蕩磊落下,獨獨沒有陰鬱之意。他心中再嘆,掀開食盒取盤碗,口上解釋道:「殿下昔年總跟我說起你,所以我才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活得簡單幹脆,沒有心機。也就郎君這樣的人,才能讓殿下心動。」
鬱明道:「……你不必誇我,你也非常不錯。」
楊承苦笑搖頭,他今日坐牢,還因為他無法大義滅親。這點上,他是絕無可能跟李皎站一邊的。楊承眸色暗淡,抬起來時,看著鬱明,很認真道:「駙馬,殿下慕你慕得頗為不易,你要好好與她過下去啊。她……」他本想提點一些李皎的性情,指出鬱明性格中的缺陷,想他夫妻二人能好好磨合脾氣,更好地走下去。但他轉念一想,他一個外人,對李皎的夫妻生活指手畫腳,鬱明也肯定不高興。雖說旁觀者清,但他身份與鬱明敵對,也許未必能起到好作用。
博成君搖了搖頭,低頭佈菜,不再說話了。
他不說話,楊安卻要說。
鬱明送來食盒,飯菜香氣喚醒了磕著牆打盹的楊安。楊安自坐牢,對二弟楊承一直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