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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皎頷首點頭。
那桐的目光平靜如湖水,波瀾不起。
鬱明則認真地看著李皎:「我跟師妹建議,來問問你的意見,看你對此有什麼想法沒。」
李皎輕輕點頭,看了眼態度平淡的那桐,再看眼鬱明。鬱明是真心請教,那桐卻未必把李皎放在心上。那桐不過是對師兄的話姑且一聽,倒真不一定覺得李皎能給出什麼好方案來。李皎無所謂,她行事心中自有一桿秤,不在意別人的態度。
北冥派要選新的掌教……李皎心頭一跳,大腦開始飛速動,想朝廷能從中撈到些什麼好處……江湖勢力離朝堂太遠,然國要一統,這些江湖勢力,勢必要收為己用。北冥是一個不錯的切入口,可以為據點,做個實驗,試探這些江湖人對朝廷的態度。
她沉吟一二後,將案上鋪著的圖紙一收,重新取了張白宣,開始給那師兄妹畫圖講解:「北冥武功體系龐大,每一系都各有建樹,各有所得。你們師父這一脈是嫡傳,然你師父並未廣收門徒,傳承不夠;他宗師地位北冥派認可,掌教之位,想來不服者甚多。」
那桐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到了女郎身上。她心頭微頓,疑心地看眼鬱明,猜測鬱明是否把自家情況跟李皎倒了個乾淨,否則李皎何以一開口就點出他們這一脈的問題所在?
李皎淡笑,她選夫君,難道會對夫君那邊情況一無所知麼?不說是現在的李皎,就是當年十四歲就和鬱明互生愛慕的李皎,在選擇鬱明時,都將北冥派情況上下研究了個清楚。她自然喜歡鬱明,但鬱明在北冥地位的超然,北冥在江湖中地位的超然,難說李皎沒有利誘之心。
朝廷總想收復這些江湖人的。若非當年皇位之爭亂,朝廷早將目光放到北冥上了。
李皎再道:「我夫君右手有傷,棄右手後用左手,我恐北冥派人武學皆集大成,我夫君的左手尚練了幾年,與他們對招勝算不大。然那桐師妹自來刻苦,一心鑽研劍術,閉關時日是山中最久的。若說爭掌教,我建議鬱郎直接棄權,全力支援那桐師妹,把自己身後的支持者,全部送給那桐師妹。」
那桐詫異地看著李皎。
她對李皎態度開始發生改變,李皎說話很慢,邊想邊說。李皎一邊問他們比武的流程,一邊採取「田忌賽馬」的方式給那桐和鬱明的出場方式進行安排。她寫寫畫畫,圈了好幾個長老,讓他二人去拉動關係——「掌教並非武功最高者,誰背後的勢力最大,話語權才最多。」
那桐拿過李皎寫給她的名單默記,她真是羞愧,山中一些長老她都忘了,李皎居然比她知道得還清楚。就算鬱明把北冥派的情況賣給了李皎,然那桐看眼一旁裝深沉、實則一臉迷惘的青年……心想她師兄恐沒有那個智力。她虛心請教李皎:「……這就夠了麼?」
李皎:「當然不夠。」
「掌教之位,比起武功,處事能力更為重要。掌教要應付一山的大事,不可能整日練武功,要與世人結交,想要人家支援,就得讓人看到你會不會辦事。而今正是多事之秋,我大魏和涼國開戰,你北冥還在選掌教……不覺得這是很好的展露你能力的機會麼?」
李皎手中筆桿點著下巴,沉思後道:「那桐師妹,有沒有考慮過,背靠朝廷好乘涼呢?你師父就和我皇兄的關係不錯,所以當年我皇兄上山求助後,你師父就派你師兄到我身邊來了。這些年,有我皇兄相護,北冥派在關中的地位,一直是力壓群雄的。」
那桐愣一下後,臉冷下:「你是想把我北冥變成你門下走狗,讓我們為朝廷做事?」
「整個北冥,賣給你們?!」
李皎慢悠悠地看了他們師兄妹一眼:「那桐師妹不必生氣。如今我在這裡,朝廷兵馬在這裡。你不願意做的事,多的是人願意做。你覺得這是在當我門下走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