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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皎不在意:「每逢戰來,必有細作來生事。我們一樣,他們也一樣,不必太在意。」
李皎吩咐北冥派弟子好好照顧受傷的百姓,並讓軍人去統計傷亡。她親來戰場,與將軍們一同討論戰事。一路走過滿地屍身,看到北冥派弟子目露哀傷,李皎嘆口氣。雖知戰爭造成的傷亡不可避免,但親眼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仍然不好受。
軍隊駐於黃河邊,當此晚,在涼軍偷襲後,李皎下了命令,於關中之地,和涼軍開戰。
軍隊派出,諸將商討戰事。李皎在帳中討論了一個半時辰,天已晚了,眾將散去。李皎出來時,碰上早在帳外等候她的楊嬰。李皎瞥了一眼,楊嬰跟隨上李皎的步伐。等進了自己的帳篷,李皎與楊嬰入座,李皎才問:「如何?」
楊嬰低頭,輕聲:「我怕是不能再在此地待下去了。我兄長親自帶兵,我方才又說破了此事……即使我自稱無意,殿下即便相信我,世人卻多以為我與細作私通,勾上了涼軍來賣國。」
楊嬰心中疲憊,微怔忡。她半生為自己的身份所累,走到北冥,竟還是被累。女郎苦笑:「我兄長大約也打的這般主意。何況我一半血脈是楊家叛賊,一半血脈是涼國皇室,身份比起別人來說,更敏感十分。我就算什麼也不做,也會被人利用,來攻擊北冥,攻擊林郎……所以我思來想去,覺得我去河西,比現在好得多。」
「我以私人身份去河西,河西如今駐紮涼軍。涼軍多有西域人士,而我通西域語。我身份特殊,只要不叫破,以一個平民的身份出現在那裡,也許能為朝廷討得一些情報,幫助大魏。」
「……但、但若殿下仍心中疑我,不願我離開,我也絕無二話。」
李皎看她,忽然道:「我三皇兄為人磊落,心機不多,被你誘導著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你現在要去河西,是打算拋棄我三皇兄了?」
楊嬰眉心微跳,輕聲:「這怎能稱得上拋棄?我與林郎,本來就沒什麼關係呀。」
李皎訝然:「……你們沒在一起?」
楊嬰:「……」
她驚愕長公主殿下居然如此八卦!楊嬰立刻紅了臉,連忙道:「沒、沒有!我與林郎之間清清白白,絕無一絲齷齪。林郎、林郎他就是心善,才幫我。但絕無情意。」
李皎若有所思:「沒有情?你便把他哄到這個程度了?你現在是不忍心哄著他了?」
楊嬰無話,她本就只是想活而已。談不上什麼哄騙……實在是林白太好說話,她也沒什麼成就感。
李皎道:「你縱說你無情,我三皇兄卻未必那麼覺得。」
楊嬰偏頭,看李皎,輕聲:「殿下不知道麼?我會害了他,所以不能有情。」
李皎頷首,不說了。楊嬰見李皎不置可否,便知李皎同意她去河西的事。心情大為放鬆,楊嬰想到了今日之事,心中微頓,連夜收拾包袱,準備次日啟程。她留在這裡一日,詬病就多一日。楊安的想法她猜得到,她只是不想再捲入大魏和涼國之間的爭鬥。
而想到林白,楊嬰心頭微亂。
她立在書案前,伏下身寫了一行字:「將仲子兮,無逾我牆。」
這句話,說的是一個叫仲子的人,去爬女郎的牆。街坊鄰居流言蜚語四起,中傷此女。流言可怖,此女含淚,不得不與仲子說話,求仲子不要再爬牆了。
濃夜中,楊嬰持著燈燭立在案前,喃聲:「將仲子兮,無逾我牆。現在這個『仲子』,指的是我啊。」
天未亮,楊嬰獨自離去。
大戰來臨,她一個女郎的來去,除了林白,沒人記得住。而就算林白記得她,眼前戰事吃緊,他也無暇他顧。戰爭開始,北冥派弟子與他們的大師兄、二師姊一同在山下抗敵。
鬱明武功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