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第3/4 頁)
晚梳妝,卻極盛重,頗有幾分凌人之態,人還沒進前殿,聲音就傳來了,不無得意:“今晚吹得是什麼風,竟將皇后娘娘這樣的貴人帶來了,可是稀客。”
“什麼風都不是,”錦書聽她此言挑釁,也不動氣,只踱步到窗前去看了一看,扭頭向她笑道:“若是非要說個什麼的話……”
淡淡的一挑眉,她目光微涼,笑意隱含嘲諷:“便叫送命風,賢妃覺得如何?”
皇后這句話輕飄飄的,落在披香殿一眾人耳中,卻如同炸雷一樣響。
賢妃神情中的得意散去,三分驚懼,五分怒意:“皇后深夜前來,便是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嗎?如此,恕我直接送客!”
“不只是說,”錦書神情紋絲不變,向身後幾個嬤嬤擺手,道:“還要做。”
“不信?”信手將聖上手書丟過去,她道:“你自己看。”
賢妃面色僵硬,尤有幾分不可置信,手指哆嗦著將那份文書撿起,略看了一遍,便燙手炭火一般,遠遠丟了出去。
“胡說!”她慘白著臉,怒聲道:“聖上絕不會這樣做,你竟敢假傳聖旨!”
“時辰不早了,”錦書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淡然道:“鴆酒,白綾,賢妃喜歡哪一個?”
賢妃面色幾轉,神情猙獰,不忿、怨恨,不敢,乃至於後悔之間掙扎幾回,終於在觸及到錦書沉穩面容與毫無動靜的披香殿時,全然轉為沉痛悔意。
“皇后娘娘,”猝然跪下身,她哀然道:“我此前是做過錯事,也不敢不認,可是我還有承庭,還沒有看著他兒女成雙,便是死,也不甘心吶!”
“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應當最是明瞭這等心意才是,”膝行兩步,她語氣哀慟:“求娘娘開恩,只消貶我往冷宮去便是,我對天發誓,從此再無異心。”
“你並不是覺得後悔,”她聲氣懇切,錦書卻不為所動:“只是承擔不起事敗的風險,不得不求饒罷了。”
“這些時日以來,往姚家潑髒水,給我使絆子,乃至於暗害承熙,你不是沒做過,只不過,沒能成事罷了——這是我防範得當,並不意味著你無辜。”
“你既不願意選,我便代替你挑一個,”錦書目光往身後嬤嬤那兒一掃,示意她們上前:“白綾吧,賢妃已經梳妝得當,若是飲了鴆酒,死像反倒不美。”
皇后漏夜前來,人多勢眾,可直到這會兒,披香殿外頭也沒個動靜,周遭宮人內侍都不是傻的,明白這會兒披香殿只怕已經被控制住了,自然也沒人想同賢妃一道赴死。
雖說接下來能不能活是一回事,但終究是有希望的,那就比馬上死去要好。
進宮之後,賢妃也曾想過自己的將來。
若是有福氣的話,便會被聖上冊封皇后,若是沒福氣,興許會做個貴妃,最不濟的,等她的承庭繼位後,她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可是,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
在這樣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夜晚,靜悄悄的,在仇人面前死去。
可是事到如此,已經由不得她了。
幾個內侍上前去將她同披香殿的宮人隔開,兩個強健的嬤嬤無視掉她哀求畏懼的眼神,半拖半拽的帶她進了內室,奉著白綾的嬤嬤跟在後頭,幽靈一般的隨之進去。
一陣叫人窒息的寧靜過後,有人出來回話。
“皇后娘娘,”那嬤嬤神情肅然:“賢妃娘娘去了。”
錦書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去看披香殿內眾人神情,只扶著紅葉的手,進了內殿,在賢妃尚且鮮活的屍身上掃一眼,輕輕嘆一口氣。
她這口氣將將嘆完,便聽外頭喧譁聲響起,嘈雜之中偶爾傳來幾聲怒吼,像是窮途末路的咆哮。
“娘娘,”外頭禁衛回話:“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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