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第2/3 頁)
到遠處,她道:“所以很願意等,不管你最後情願與否,你我終究是骨肉至親。”
承熙眼睫低垂,似是沉思,錦書知道他此刻心中紛亂,難與人言安,並不催促,將空間留給他,往外邊去了。
今年的夏天格外燥熱,攪弄的人心緒浮躁,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錦書本以為承熙會沉不住氣,會發脾氣,可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他卻什麼都沒說。
當然,這並不是默許。
她心知肚明。
承安養傷歸來,每日便留在自己府中,得了什麼新鮮玩意兒,便往宮裡送一份,時不時的進宮,借請安為名,同錦書說說話。
承熙現下留居甘露殿,他既過來,少不得會撞見。
若說最開始時,二人還能維持住表面的兄友弟恭,經了那日之後,卻連這層客氣功夫都沒了。
承安接了錦書訊息,也不欲緊逼,留出足夠的時間與空間給承熙,等他自己想清楚,每每見了,也多退讓。
幾位輔臣唯恐將楚王外放,將來做大,所以一致透過,將他留在長安,暫以休養為由,未曾授職。
何公為防萬一,親自過府探望,見他並無怨憤之心,方才寬慰幾分。
先帝過世之後,長安頗多動盪,經了這些功夫,漸漸平息下來,唯一有能力起事的楚王老老實實的窩著,又是風調雨順,是以新帝登基的這一年,極為順當。
秋去冬來,萬物靜歇,不知不覺間,便重又到了年關。
“聖上吩咐人來送柑橘,”紅葉笑道:“說是今年新供的,叫您嚐個鮮。”
錦書聽得一笑,指了指一側桌案,道:“擱這兒吧。”
承熙的確是先帝一手教養,可也未曾離開她這個生母,對於彼此最基本的瞭解,還是有的。
他小的時候,肉嘟嘟的一團,很愛吃東西,也很喜歡玩兒,有時候她和先帝故意逗弄,惹得他生氣了,不需多久,便能哄好。
對於父皇和母后,他其實一點兒也不記仇,心腸也很軟。
雖然嘴上什麼都沒說,見了承安也依舊冷淡,但她知道,他其實已經有所軟化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通罷了。
冬月已至,年夜便在眼前,錦書已是太后,尊榮已極,早不必在意那些規矩,打量時間近了,方才乘坐轎輦,往承明殿去。
承熙年幼,尚未娶妻立妃,席間倒也少有鶯鶯燕燕,其中女眷,多為宗室王妃與先帝的幾位太妃,錦書剛過去,一眾人便忙不迭起身,以承熙為首,迎了過去。
承安也在裡面。
只是這樣的場合,註定他們不能說幾句綿綿話語,隔空相敬一杯,便已足夠。
宴席開始,宗親們先向承熙致意,待到場面話說完,方才同親近者道幾句安好,一時間,內殿倒也其樂融融。
承熙年幼,錦書不許他喝酒,杯中裝的也是溫水,過了情面罷了。
許是因為承擔了太多不該在這個年紀承擔的東西,他明明很小,氣度卻沉穩練達,令人心折。
低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到最後,方才輕輕嘆口氣,舉杯向承安道:“楚王兄去歲不易,便與朕共飲此杯。”
第155章 立後
承熙如此言語時,內殿裡諸多宗親正在低聲寒暄,承安也在低頭自酌自飲,這話音一落地,便生了轉瞬安謐,隨即方才恢復。
皇族中人,也許是世間對於權利更迭最敏感的一群人,也最懂得趨利避害。
今上登基的前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默契的閉上嘴,將一切都掩埋在那日的夜幕中,從此半字不提。
等承熙慢慢坐穩皇位後,宗親們也心照不宣的疏遠了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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