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1/4 頁)
“還有,”錦書不理會她的驟然變色,繼續道:“陳薇只是陳家女兒,連正經郡主的封號都沒有,便不要擺出比皇族公主還要尊貴的派頭了,那不是貴氣,是恬不知恥。”
“那日宮宴,她裝扮逾制,竟越過大公主與二公主去了,本宮給你們母女留面子,才未曾說出口,哪裡想得到……”
她瞥一眼陳薇發上公主方可用的南珠,冷冷一哂: “不知分寸,厚顏無恥!”
靜儀長公主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說到門面上,一點餘地都不肯留,直接將她臉面撕下,扔到地上一通猛踩。
在座的皆是各家夫人,心中無論如何做想,面上總不會顯露分毫。
靜儀長公主看著她們目光在女兒發上一掃而過,心下焦急,卻也想不出什麼對策來,竟訥訥無言,說不出任何辯解之詞。
“長公主覺得本宮不配做皇后,”錦書含笑側過臉,去看賢妃:“你呢,也覺得本宮不配嗎?”
這樣的關頭,眾目睽睽之下,賢妃即使在心裡說了一萬遍她不配,嘴上也要乖乖應聲的。
否則,豈不是光明正大的說,她在覬覦皇后之位,對於聖上的決斷有所不滿?
饒是心頭滴血,賢妃也低下頭來,以溫和柔順的聲音,道:“皇后娘娘端嫻大度,鳳命加身,正是母儀天下的典範,豈會有不配之言?”
“賢妃這張嘴,說出來的話,果真是討人喜歡。”錦書聽得一笑。
賢妃笑意有些勉強:“皇后娘娘謬讚了。”
“本宮知道,許多人明裡暗裡都說本宮不配,說本宮出身低微,做不得皇后,可那又如何?”
錦書難得笑的有些肆意:“誰叫聖上寵愛本宮,寧願叫後位空懸多年,也要留著給本宮呢。”
她相貌本就明豔,這般凌人之態,就更是灼灼動人,一時之間,竟有人看的呆了。
賢妃心中那隻藏了多年的苦果似乎被掰碎了,那些碎屑一寸寸的在她心口塗抹,苦澀到難言:“娘娘說的是。”
“哦,本宮想起來了,”錦書原先只是側著臉同她說話,現下卻是轉了轉身:“賢妃既覺得這樣說,也是覺得,靜儀長公主方才在胡言亂語,是嗎?”
“這……”賢妃一時語塞。
若說靜儀長公主在胡言亂語,豈不是說姚氏正該是皇后,正該壓她一頭?
更不必說,這句話絕對會在她與靜儀長公主之間形成芥蒂。
可是,若是她否定,豈不是當著一眾命婦的面,表明自己覬覦後位,怨懟君上?
兩下里如何做想,皆是叫人為難。
錦書也不急,只含笑看著她,等了一會兒,方才道:“賢妃?說話呀。”
賢妃在心底恨得咬牙,連靜儀長公主面色都不敢去看,終於道:“長公主前些日子病著,近來總不見好,大概是燒糊塗了,才胡言亂語的,娘娘別同她計較。”
“賢妃說的有理,”錦書定定看她一看,直到看得她目光躲閃,方才正過身來,望向靜儀長公主:“長公主確實病了,大概,連自己在說些什麼都不知道。既然如此,便不要在這裡掃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說著,便吩咐左右:“來人,好生將長公主送回去,再叫太醫去候著,免得身邊無人照料,再說出什麼胡話來。”
她也不管靜儀長公主如何勃然變色,目光準確的落到陳家夫人面上:“只長公主母女回去,本宮總不安心,只好勞煩陳夫人這個婆母一次,在側照料了。”
在靜儀長公主最先發難之時,內殿裡是一片安靜,到了現在,就更是死寂了。
連資歷最長的安國公太夫人,都停了撥弄腕上佛珠的動作,凝神屏氣起來。
皇后哪裡是關切靜儀長公主,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