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第1/3 頁)
有這份心性擺著,十幾年了,他始終聖眷如故。
“總管,”清早的時候,寧海總管剛往內殿去,便聽底下內侍湊過去,道:“披香殿的內侍,前不久來找您了。”
寧海總管也受人好處,但對於這種近乎光明正大的行為,其實是不怎麼喜歡的,聞言便是眉頭一皺。
“您多想了,”那內侍慌忙道:“他說了句話,留下一盞蓮藕素湯,便趕忙走了,沒幾個人瞧見。”
“哦,”寧海總管語氣好些:“說什麼了?”
“說蕭家在成陽有幾塊兒地,聽說您侄子在那兒,便與了他,也圖個方便。”
內侍無子,可也有家人。
寧海總管的老家便在成陽,兄長有兩個兒子,他一直都想過繼一個,將來養老送終,一聽這話,心思便軟了。
“披香殿想怎麼著?” 他心軟歸心軟,分寸還是有的,略一停頓,繼續道:“不該說的話,咱家是一句都不敢說的。”
他喜歡錢財是真,也沒遮掩過,但什麼才是立身之本,心裡卻很清楚。
“沒什麼大事,”那內侍小心道:“前兒的奏疏,想求總管略微一提。”
“成,”寧海總管凝思一會兒,擺擺手道:“忙你的去吧。”
“噯。”他忙不迭退下了。
那小內侍退出去的功夫,便有宮人端了那盞蓮藕素湯過來,寧海總管掃一眼,自己接了,奉著往內殿去。
前線戰事頹勢見轉,聖上近來心緒也好,他進去的時候,正瞧著面前那份奏疏看,神情似笑非笑。
“聖上,”拿人錢財,總歸是要說幾句話的,寧海總管覷著他神色,將那盞湯奉上:“賢妃娘娘憂心您身體,送了湯飲過來。”
“賞給你們了,”聖上頭也沒抬,淡淡道:“拿去分了吧。”
“噯。”寧海總管對他這態度也不稀奇,將那盞湯遞給身後內侍,便候在聖上身邊,不說話了。
“你這狗才,”聖上卻合上奏疏,掃一眼他:“又收了多少好處?”
“奴才該有的分寸一寸不少,”寧海總管笑著將賢妃那兒送的說了,又解釋道:“聖上最知道的。”
“賢妃倒是通透,知道從哪兒下手最好,”聖上也不在意,只是微微搖頭:“朕聽說,她叫了宮外戲班子,這幾日都請宮嬪過去賞樂?”
“是,”寧海總管小心道:“三殿下喜事近了,娘娘也是圖個喜慶,叫宮裡一道沾沾喜氣。”
“沾沾喜氣,”聖上聽得一笑,隱約諷刺:“去的人多嗎?”
寧海總管聽出其中微妙,應對之中,愈發仔細:“多,幾乎全都去了。”
“幾乎是什麼意思,”聖上眉頭一動:“還有人沒去?”
“是,”寧海總管道:“黃婕妤跟陳美人幾個都沒過去,說是宮中有事,還有……”
黃婕妤跟賢妃素來不對付,不願過去捧場,也是尋常。
至於陳美人幾個,素來以黃婕妤馬首是瞻,自然不敢過去,打了黃婕妤的臉。
宮中這些是非,聖上也知道,聽寧海總管後頭還有話,倒是略奇:“怎麼,還有誰?”
“二皇子妃病了,”寧海總管低聲道:“也沒去過。”
“病了?”聖上心中浮現出一道身影來,目光幽深,頓了頓,道:“什麼時候病的?”
“有些日子了。”寧海總管素日裡事情多,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想不起來。
他本以為,聖上是不耐煩等他慢慢想的,誰知竟真的瞧著他,等著聽個確切。
但凡聖上想知道真切的,他絕不敢信口開河,想了好些時候,才隱約得出個結論:“先太后忌辰之後,沒幾日便降了場雨,二皇子妃受涼,人也病了,細數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