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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自己去跟金陽說一說。結果金陽那邊不理他，過了一會兒才回：【哦南南！沒問題的！我已經在跟小文影片了。】

周鈞南目瞪口呆，他還沒見過鄭毅文會跟別人影片：【那你們聊。】

他想給金陽發個紅包，金陽也不要，說他有錄過一些基礎的教學影片，都在網上免費看，轉發給鄭毅文也不過是隨手的事兒，學費就免了。

周鈞南開啟手機備忘錄，決定等鄭毅文來了這裡之後，跟他一起去請金陽吃頓飯。

他的目光柔和地看著備忘錄，那裡面顯然已經不知不覺地記了不少東西——有些是同學推薦的租房中介，有些是一些畢業後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想帶鄭毅文去吃的餐館，去玩兒的地方。他想要搬家，想要獨立，想要和鄭毅文在一起。

大學的最後半年，最後一個春天，周鈞南相信一切都在變好。

鄭毅文也是。

周鈞南走後，他把那套電鼓調好，用手機拍了很多照片，每天干完活，就第一時間從鎮上趕回家。金陽教過他一些最基礎的東西，還給他發來很多自己錄的影片。他有著超強的耐心，說話不快不慢，能把每樣事情都講得很好。

大多數時候，鄭毅文都很安靜。相比最初，他雖然已經能和別人接觸，但對於不怎麼熟悉的人，鄭毅文能做到的也僅僅是正常地溝通。

金陽喜歡開玩笑，他發現自己抖出去的包袱鄭毅文一個都沒接，不知道是覺得不好笑還是太過高冷。但金陽後來又注意到，他在影片裡面跟鄭毅文說話的時候，鄭毅文其實很少看他，有時候看他也是很侷促的一眼。

“小文，你社恐嗎？”有一天金陽問。

“社恐是什麼？”鄭毅文反問。

金陽被噎了一下，說：“社交恐懼症，現實中不想和別人接觸，不想和別人說話之類的……在網上這種症狀會好一點。”

“我以前不上網。”鄭毅文想了想，說。

“什麼？”

“我以前只是一個人待著，什麼都不做。”

“不上網嗎？不打遊戲嗎？”金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只看看書，看看電影。”鄭毅文說，“有時候我還得去種地。但是現在我不能這樣了，我……我不能這樣。”

金陽漸漸覺得鄭毅文可能比他想的還要有意思，他居然可以在21世紀不上網！

“那你為什麼喜歡架子鼓？”金陽越發想更多地瞭解鄭毅文。

“因為想忘記一些事情。”鄭毅文遲疑地說，“它好像能幫我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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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後天（16、17）休息

天空

或許每個人都有一些想要忘記的事情。金陽才剛剛認識鄭毅文，他並不知道鄭毅文指的是什麼。

他只是說：“如果能幫到你，那就太好了。”

鄭毅文在影片那頭微微笑起來，說：“嗯。”

“一切技巧濃縮成四個字，就是……唯手熟爾。”金陽說，“堅持練吧，不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