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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那後來呢?」
「那晚,男主人第一次打女娃娃,打完一耳光後,又抱著她哭,告訴她,她再也沒有娘親了,女娃娃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當爹的,是又心疼又後悔又狠自己。」
「這孩子,也真是……」年輕人不由得感慨。
「六歲的女娃娃自那以後便聽話多了,也不愛穿粉衣改穿白衣了。男主人覺得孩子可能是因為失去了母親,所以性子變了。女娃娃十二歲那年,因人牽橋搭線,男主人打算續弦,可是……」
「可是那女娃娃又開始鬧騰了是嗎?」年輕人馬上接話。
打更人看著他蒼涼一笑:「是啊,那孩子打算一把火燒了人家的房屋,問題是焦了油火瞬間燒的太猛,一下子把自己也給困住了,男主人聞聲趕到,可是火已經燒了半間屋子,毫不猶豫的,他就那麼衝進去了。後來,孩子是救出來了,但他自己的一雙腿,卻被燒紅了的樑柱給壓住了,兩條腿,活生生的給燒沒了。」
年輕人感慨:「那,也真是可悲了。」
「自那以後,家中生意漸漸衰弱,男主人性格大變,陰翳抑鬱,常常一日都坐在屋子裡,不說一句話也不出門。唯獨女兒來看他的時候還會笑上一笑,失去雙腿之後,女兒就成了他的全部,日子就這麼過呀,轉眼,那女娃娃十六了,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但男主人捨不得,但凡是上門說親的全被轟出了門,府裡敢和女娃娃說話的年輕男子,全被男主人趕出了家門。可是,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娃娃二十歲生辰那日,男主人見到了她捨命也要與之共處之人,灣鎮一個小鄉村的賣藥材的。」
「那不就是鄰近的鎮子嗎?這般巧,和男主人一樣,也是個賣藥材的?」
打更人冷笑一聲:「可不嘛,就是這般巧。男主人說,要娶他女兒,自然可以,入贅。但那男人卻不願意,還慫恿她以死相逼。就在這街頭上,好幾年沒出過門的男主人,坐在把帶輪子的椅子上,孤零零的站在家門口,求她,回家。」打更人邊說,邊指著空蕩蕩的街巷,雙眼閃爍著星光,似乎那日的情境再次出現。
烈日當頭,街頭圍了不少人,一男一女倆年輕人勢單力薄被一群黑衣人圍住。
長裙白衣少女,手握匕首抵在自己心口,滿面淚痕,苦苦哀求著另一邊,幾個黑衣人身後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道:「爹爹,你放姜兒走吧,姜兒這一生真的真的很喜歡他,若不能和他在一起,今日我便死在這。」
椅子上的男子估算不過三四十歲的年紀,可卻滿頭灰白,滿面褶皺與紋路,看著像花甲之年。此時的他目眥欲裂,赤紅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他的姜兒:「你是要爹爹陪你一起死嗎?」
晶瑩的淚珠滑過少女的臉龐,少女手依舊緊握匕首,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爹爹,女兒不孝,從小到大,虹兒做過的一樁樁一件件的傻事姜兒都知道,若是沒有我,我們家一定都會好好的,今日女兒走了,也算還了這個家的一片安寧,娘和弟弟在九泉之下也得安息,所以爹爹,你放姜兒走吧,求你,求求你!」說著,匕首用力,劃破了胸前的衣裳,衣裳染血,並且血跡逐漸暈染開。
椅子上的男人一見,怒拍椅子:「胡鬧!!!你走了你娘和你弟弟安息了?那讓我這個活在世上的人如何安息,姜兒,你如今有心上了,你覺得你和他在一起便是活了,可是爹爹這一生,就只有你了,爹爹只有看到姜兒,才覺得自己是有血有肉的活著的,你明不明白啊?!」
椅子上的人說這一番話,句句肺腑。一家之主,眼前的這幫下人從未見過自己主人如此語氣的哀求一人,哪怕身子殘弱,也是風光威嚴之人。今日,卻放下所有的顏面,就為了求自己女兒留下。
身為子女,誰又會如此狠心,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