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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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房門輕輕閉攏,大巫身前的香爐飄出一股青煙,筆直的飄向上方,慢慢瀰漫在都天祿和大巫之間,似若有若無的隔開了他們二人,使都天祿看不清大巫的臉。
都天祿面色不渝,看見此景,更是嗤笑出聲。
大巫耷拉著眼皮,似是昏昏欲睡,卻率先開口道:“殿下既不信這些,自可先行離去。”
都天祿揚了揚眉,情緒卻緩和了下來,甚至露出了一絲微笑:“大巫既然知我不信這些,何以還三番五次暗示我上門一敘?”
先是占卜得出不利於他的結果,欲讓他上門一敘;其次是主持結契儀式,以大巫的身份和規格,哪怕有大汗相邀,也過於出格了,畢竟結契儀式上大汗和各個部落首領都未曾到場,大巫卻親自給他們主持了結契儀式;最後是現在,雖然未曾邀約,但他卻早以備好了藥,倘若以最壞的角度去思考,誰知道安嘉瑞的病為什麼突然惡化呢?與能統領草原上所有巫的大巫是否有關呢?
他手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語調平緩道:“大巫欲與我言何事?”
透過朦朧的煙霧,大巫還是那副尚未睡醒的模樣,他沉默了片刻道:“殿下誤矣,我非是為了邀約殿下。”
都天祿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臉上終於不復平靜之色。他驀然抬眼看去,似欲看穿大巫的內心:“嘉瑞?!”脫口而出名字之後,想到嘉瑞還睡在床上,他壓低了些聲音道:“你欲與他言何事?”
“些許小事,殿下無需擔憂。”大巫慢吞吞的繼續道:“我亦不欲干涉殿下之事,只是有些許前緣欲與他一敘。”
前緣都天祿在心裡嗤之以鼻,大巫生於草原,長於神殿,從未去過辭國;而安嘉瑞生於辭國,長於辭國,他所知的安嘉瑞從未離開過辭國,這二人八竿子打不著,哪裡來的前緣?此言簡直可笑至極!
都天祿放下茶杯,面無表情的看著大巫道:“嘉瑞身體不好,有什麼事,大巫不妨與我說來?”
大巫連看都不看他,還是那副神態,慢慢道:“此事恐怕只有他本人能解,若他願意告訴殿下,殿下自可詢問於他。”
都天祿有些不耐,眉梢微皺,顯出一絲兇意:“大巫這意思是,你非要跟嘉瑞敘上一言?不然就不能治他的病?”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巫這是在威脅我?”
大巫這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終於有了改變,他費力的撩起眼皮,隔著煙霧,看了他一眼,說不出是什麼神色,有些無奈又有些可笑,還帶著一絲惋惜,種種複雜的情緒積攢到一起,最終糅雜成一聲嘆息:“殿下誤矣,非是我要敘上一言方能治病,而是不與安嘉瑞說清前緣,則無法治病。”
他又耷拉下眼皮,鬍鬚在胸口輕輕晃動,慢慢的接上話道:“殿下無需擔憂,我若有惡意,何必煮藥相待?只是此事關係重大,且與他性命相關……”
都天祿抑制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為什麼所有人都要來拆散他們?難道真心相愛就不能被接受嗎?僅僅是因為身份,就能一口斷言他們的感情是無關緊要的嗎?
若是這樣,若是這樣……
大巫若有所覺,突然抬眼看向都天祿,大喝一聲道:“勿要執拗!”
都天祿剛有了個雛形的想法被打斷了,渾身戾氣一散。
他重新思考起大巫之前所說,緊皺眉頭道:“大巫此言來的荒謬,嘉瑞除卻與我之事,還有何事幹系重大又性命相關?”他神情嚴肅的看了眼煙霧對面的目光清澈的大巫道:“若是大巫欲勸說與他,以此相挾……”他話音漸低,心中各種情緒反覆奔騰,似苦似悲,蒼涼一片,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他怎麼能放手呢?那樣好看的安嘉瑞,笑起來閃閃發光的安嘉瑞,會對他輕聲細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