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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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就該我的寶兒去死?就因為他是你的兒子嗎?”絡清撇開頭, 不再看牧奪多。
牧奪多心中也跟著一痛,緊緊握著絡清的手道:“是我的錯……”
“既知是你的錯,那你怎麼還有臉跟我說起此事?”絡清欲掙開手,沒掙開,牧奪多握的緊緊的,好似怕她跑了一般。
她索性不掙扎了,只是匪夷所思的看著牧奪多:“你便一定要提起此事,讓我傷個透才肯罷休?”
牧奪多看著她的表情,恨,怨,不甘雜糅凝聚成不堪入目之姿,牧奪多不由嘆了口氣:“你便這麼憋在心中,把身體憋壞了怎麼辦?”
絡清嗤笑一聲:“是嗎?我看是你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因著此事恨天祿吧?”
牧奪多見她便是此刻,一如往昔那般敏銳,便坦然道:“這亦是一個原因。寶兒已逝,天祿便萬萬不能有失。”
絡清看著他的表情,好似突然失去了力氣一般,不復之前那般歇斯底里,表情又恢復到了之前那般端莊大方:“這才是你。”理性到極致,所有行為的出發點皆是因為利益和更大的利益。
牧奪多見她恢復過來了,反而有些遺憾,但面上不顯,只是問道:“清兒可曾想過,為寶兒報仇?”
絡清輕抽出手,理了理鬢髮,輕笑一聲,幾多嫵媚:“如此,我亦當找大汗,與天祿何干?”她輕聲道:“難道還要怨他有個這麼為他著想的好哥哥嗎?”
她輕輕瞥了眼牧奪多,揉了揉手腕,接著道:“天祿命好,寶兒比不上,不怪他。”她言語輕柔,卻猶帶著銀針一針針扎到牧奪多身上。
但這絲毫破不了他的防,只是定定的看著絡清,似要看出她內心所思所想一般。
絡清看著自己圓潤的指甲,道:“我又豈是那是非不分的婦人?劊子手僅你我二人罷了。何須牽扯到別人身上。”
牧奪多似是確認了絡清的想法,方開口道:“清兒,我知我欠你良多,對不起你太多太多,但大金……”他沉聲道:“決不能因著你我而中道崩殂。”
絡清嘴角浮起一抹笑來,似是嘲諷,有似自嘲:“是極,倒是大汗高看於我,我何曾能做到這種地步?倒讓你平白擔心了。”
話中有嘲諷之意,牧奪多佯做未聞,耐心道:“寶兒心性未定,年紀尚幼,便是等他長大,亦不知會變成何等模樣,而天祿已然成年,身負牧地烈部落和吉爾黑部落兩族血脈,乃是父親悉心培育出來的人選,又是我手把手的教養長大……”
絡清聞聽他這有條不紊的解釋,心中便浮躁了幾分,打斷他道:“這些話,十餘年前你便與我說過了。”說到此她話音一變,恨道:“我便是聽信了你這巧言令色之言!”她似在心裡憋了很久一口氣道:“天祿不過是大了寶兒五歲,便是已然成年了?寶兒那般聰明伶俐……”她說不下去了,可憐她的寶兒,生在這個家裡,還未長大,便已夭折。
牧奪多垂下眼,遮住了自己眼中神色,他何嘗不痛心呢?那也是他第一個兒子!他一手養大的兒子!聰慧過人,冰雪聰明,活潑可愛,如此這般,他難道不難過嗎?
但他是大汗,他必須做出決定來!
他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天。
那年寒冬,天祿領兵出征,出征前還與寶兒約好了回來讓他做大將軍。
因此寶兒便纏著他,時常問叔叔何時歸來,滿心期待。
那時他與絡清仍是一對神仙眷侶,便一起鬨著他,在殿內生火,教他讀書,偶爾他會撒嬌,喊著要叔叔,絡清最會哄他,三兩下便逗得他忘記了此事。
晚上他去見過朝臣,卻突然聽聞寶兒高燒不退,人亦不清醒,絡清便是有些慌亂,亦未亂了手腳,先是去神殿請大巫過來,又喚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