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第17節(第2/3 頁)
“我怎麼沒扶了?誰一直跟在你後面?”提起這個遲野也有點氣,之前看夏允風受傷一直沒發作,這會兒他倒自己提起來了,“是不是讓你慢點騎不要亂看?你突然騎那麼快乾嘛?以為自己學會了還挺牛逼的是吧?”
“你壓根沒扶我!我回頭的時候你已經鬆手了!”
“不鬆手你怎麼學?”遲野也衝他喊,“誰家孩子學腳踏車不鬆手?不一直跟你後面呢嗎!”
“你就是鬆手了。”夏允風固執的重複這一句,喉嚨忽然顫抖起來。
他其實已經很少會有委屈的情緒了,但此刻情緒翻湧,發覺原來自己對這句話竟然這麼在乎。
“鬆手了,就不要說會在我後面。”
突然低下去的聲音讓遲野的火氣通通砸在了棉花上,他愣了一下,低頭去看夏允風的臉。
九號巷的路又長又深,兩側的藤蔓繩索般把人圍困在中間。
遲野看不清夏允風的表情,卻聽見他沙啞的聲音: “我背後沒有人。”
天色已經暗下來,雲影間有幾縷橘色的光。
夏允風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他們也根本沒達到說心裡話的程度。事實上他們的關係很差,別說兄弟了,就是朋友、室友都算不上,他們完全可以用“敵人”來形容。
對敵人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幾乎和遲野說“我在你後面”有著等量的殺傷力。
遲野的腳步不知什麼時候停了,耳邊久久都是夏允風的聲音。
凌美娟在院子前左右踱步,遲野沒帶手機,丟下一句話就跑了,可把當媽的急死了。
巷口終於看見熟悉的身影,凌美娟匆匆迎過去,老遠喊著:“小野!”
遲野一下子回過神,往凌美娟的方向走:“媽。”
小孩傷的地方比較隱秘,凌美娟雖然是親媽,但母子倆分開太多年,夏允風還在緩慢的接受這段關係,這種傷不怎麼能開口說出來。
所以凌美娟問的時候,遲野替他回答了,沒說明白,只說摔著屁股了。
遲野出了一身汗,把夏允風放下就要去洗澡。凌美娟坐在床頭摸兒子的腿,上面摔跤的時候蹭破了點皮。
大人也知道要避嫌,凌美娟都沒說看看夏允風傷成啥樣了,倆人都說沒事,她就姑且當做沒事。
家裡大門響了,遲建國夾著包換鞋,客廳靜悄悄的,他伸頭看了看,大聲說:“我回來了!”
回來的正好,凌美娟走出去招他來:“小風摔跤了,你來看看。”
遲建國放下包,先去洗個手再進屋,手還滴著水,凌美娟抽兩張紙給他。
“怎麼摔了?”遲建國邊擦水邊問,“摔哪了?”
“說是摔屁股,你看看嚴不嚴重。”
凌美娟說完就自覺的出去了,飯才做到一半,心裡牽掛著。
屋裡還剩三個大老爺們,遲野手裡拿著內褲不知道該不該走,夏允風抿著嘴靠在床上不知道說啥。
遲建國來回看看,感覺氣氛有點微妙,挑著眉問:“給叔叔看看?”
夏允風揪著褲子,沒動。
遲建國人民警察當了這麼多年,小孩在他這兒就是白紙一張,啥都瞞不過去。他笑了笑:“不是摔屁股了對吧?”
夏允風又有點臉紅,覺得自己回瓊州後臉皮就變薄了,動不動害臊。
原本是兄弟倆有了心照不宣的小秘密,現在家裡三個男人達成了共識,遲建國弄明白怎麼回事兒以後就一直在樂,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夏允風總算知道遲野隨誰了。
遲建國擼一把夏允風的頭髮,笑著說:“行,不看你,也不告訴媽媽,這是我們的秘密。”
遲家三個男人有秘密了,當媽的啥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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