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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跑。&rdo;海茵一聲令下，肖巖拽起莉莉狼狽地跟上。又有大批喪屍追了上來。

但是肖巖與莉莉的體力卻是有限的。特別是莉莉，她已經跑不動了，大口喘著氣。

肖巖的心臟跳得彷彿要從胸腔裡崩裂而出，但是不能停下！他知道海茵不會為了他們而放慢，些微的停頓都表示即將面對更多的喪屍。

就在他們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海茵驟然回頭，一把將肖巖扛上了肩膀。

&ldo;海茵！&rdo;

&ldo;我不可能帶著你們兩個一起走。&rdo;

海茵的言辭犀利冰冷，肖巖看著莉莉用乞求的目光望著他們。

&ldo;別丟下我‐‐別丟下我‐‐&rdo;

即便只有單手，海茵仍舊迅速地切開前進的道路。

&ldo;海茵！放我下來！&rdo;

海茵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ldo;放我下來！我陪著莉莉！你迅速趕往避難通道還來得及！&rdo;

驀地，海茵將肖巖扔在了地上，與地面相撞時肖巖的骨頭差點裂開，他能感受到來自海茵強烈的怒意。

海茵揚起下巴，手中的刀刃只是隨意揮砍，無法靠近他的喪失們湧向肖巖，一個張開嘴啃向他的肩膀，一個扯起他的腿，就要將他撕開。

肖巖握緊拳頭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粘稠的膿液噴濺在他的臉上，散發出陣陣惡臭。

肖巖睜開眼睛，那幾隻圍著自己的喪屍已然沒了原型，海茵垂目，眼簾之間是輕蔑的神情。

&ldo;你確定要留在這裡？&rdo;

肖巖嚥下口水，心跳如鼓，他這一生似乎都濃縮到了這一刻的選擇，他的聲音意料之外地清晰：&ldo;我確定，況且那次的意外……你不是一直很想殺了我嗎？&rdo;

&ldo;我可以帶你走。&rdo;

這完全是肖巖預料之外的回答。他在海茵&iddot;伯頓的眼睛裡看見一種類似疼痛的情感，這個男人受到了傷害。

&ldo;我知道，但我只是個b類學員，我瞭解自己的價值沒有足夠到讓你冒險。更何況我是個男人‐‐可以死有所畏，但不能死有所愧。&rdo;

肖巖站起身來，海茵卻扣住了他的手腕。

&ldo;你救不了所有人，也無需為不相干的人白白犧牲。&rdo;

肖巖能清楚地感覺到海茵的手指以及自己的血液流經他指腹之下的感覺，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其實自己是那麼地著迷於海茵&iddot;伯頓對自己的每一次觸碰，也許是因為自己對他的憧憬，又或者是對強者的崇拜，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海茵沒辦法帶著他們離開，他不會拖累他。

&ldo;上校，是你說的……你要學會放手。&rdo;肖巖朝海茵抿起自己的唇角，他隱隱看見有什麼蔓延上這個男人漠然的眼眸。

瞬間的失神，肖巖掙脫了海茵，對方的手仍舊空在原處。

他知道，他心底最真實的原因是不想要自己的軟弱拖累海茵&iddot;伯頓的強大。

☆、29

肖巖知道自己的選擇會有怎樣的後果。

他並不如自己想像中那麼健忘,他會一直記得那一刻莉莉的眼睛,然後永遠無法安眠。

他記得自己的父親曾經說過，我們可以畏懼死亡,因為無論畏懼與否,死亡終將來臨。但我們不能心有羞愧，那會籠罩一生，比死亡更加難以征服。

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