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長嫂如母_23(第1/4 頁)
花了近百文錢買好食材,離開東市後,季歌和劉大郎去了趟衙門,要在東市擺攤,要得到衙門的允許,按季收稅一百文,誰敢偷稅私自擺攤,一旦抓到會被逐出松柏縣。初聽時,季歌暗暗吃驚,這管理的可真夠嚴格的。除了這雜稅,每年得交戶稅,就是所謂的人口稅,年滿七歲至六十歲,每人每年上交兩百文。重男輕女跟這稅收關係蠻大,一個男娃要比一個女娃頂用的多。
以前在清巖洞時因太過偏遠,沒人願意千里迢迢的進山收稅,更大的原因是,村裡上戶的少,上面以為山溝溝裡沒幾戶人家,又逢天子治國有道,近百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清巖洞這深山溝就被遺忘了。回頭季歌夫妻倆還得把這戶口的事找點關係門路給整妥當,想想就夠頭疼的,這也是筆銀子啊。
回到家裡,午飯已經張羅好了,家人正等著他們回來。季歌心裡暖洋洋的,所有的疲累和煩憂都一掃而光,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吃了午飯,又略略的說了說擺攤的事情。
下午瞅著時辰差不多,季歌和劉大郎去邀柳哥一家過來吃飯,柳哥柳嫂有兩男一女,大女兒已經出嫁,二兒子去年成了親,成親後就搬回了村裡,買了十畝地,夫妻倆過起了小日子。三兒子尚小,剛滿十二歲。他們的意思是,再掙幾年錢,等小兒子也成了親,全搬回村裡去,建個農家院子買二三十畝田,踏踏實實的過著。
柳家的小兒子在鐵匠鋪裡當學徒,申時末才歸家,四人過來貓兒衚衕時,特意去了趟鐵匠鋪,跟柳安說讓他傍晚直接去貓兒衚衕。柳安高高壯壯,膚色黝黑,屬悶頭幹活不說話的型別,四人在鋪子裡站了會,也沒見他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拿柳嫂的話來說,就是隨了他爺的性子,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
出了鐵匠鋪四人說說笑笑往貓兒衚衕走,到家後,季歌拿出做好的果脯蛋糕爆米花和炒米子,炒米子是上次回季家時,她吃了季母炒的,才想起這事,炒了些用來待客。兩家雖說才剛開始相處,可氣氛著實熱絡,話題一個接一個說著,越說越有興致,笑聲就沒斷過。
申時末,季歌和二朵進廚房張羅晚飯,柳嫂說什麼也要搭把手,三朵顛顛的跟進了廚房,二郎到衚衕口接了柳安過來,女人們邊忙活邊說話,男人們在堂屋裡繼續天南地北的嘮著。晚飯過後,天色略有些灰暗,柳家三口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說兩家離的也不是特別遠,有事沒事多竄竄門說說話,劉家等人自是笑著應了這話。
次日天矇矇亮,季歌和劉大郎摸著黑起床,麻利的穿戴好衣服,廚房裡的門窗都開啟,就著矇矇亮的天光,漱口洗臉。早飯是素餡包子,昨晚就發好的麵糰。今天開張,果脯蛋糕做兩個,玉米發糕兩個,爆米花兩鍋。擺整整一天的攤,應該能賣完。
瑣碎都忙完,待出攤時,天色已經大亮,飄著薄薄的霧氣,透著股寒涼。二郎和三郎又跑城外去了,儘可能的撿柴木挖野菜,省一點是一點,這裡緊挨著縣城,柴木和野菜都不太好尋,得往更遠點的地方,季歌不放心,一天總會嘮上兩三回,讓他們別走遠了,差不多就回來。再者,就剩下二朵和三朵在家,她就更加的不放心了。
約是季歌夫妻倆來的早些,東市略顯冷清,他倆推著攤子來到攤位前,這是昨天辦文書時,給他們的合法攤法。周邊的擺攤買的都是早點類,正在認真的忙碌著。季歌夫妻倆把糕點擺出來,拿了小板凳坐著,倆人挨的挺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右邊是個買豆漿油條的,三十歲左右,有些肥胖,頭髮梳的整齊,穿著樸素卻很乾淨,她大約是忙完了,往這邊望了望,正好和季歌的視線對上了,季歌先露出一個善意的笑,那婦女愣了愣,而後也笑了,和氣的說著話。“看著年歲不大呢,小倆口來縣裡鑽營啊?”
“對。想著縣城繁華,過來碰碰運氣。”季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