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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手漫不經心答道：&ldo;確實……你要知道，機械智慧倫理學會的規章是必須遵守的，但我們可以打個擦邊球。&rdo;

雷蒙說：&ldo;自救措施已經涉及到自主思考範疇了，我一點也不認為e7的只能只是&l;初級&r;。&rdo;

扳手：&ldo;呃，不管它給你什麼印象，我們目前都只能把它稱作&l;初級&r;，這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而我認為e7自己是不會介意的。&rdo;

歐泊有點兒意外：&ldo;雷蒙你知道自主思考範疇？那是什麼？&rdo;

雷蒙略一點頭：&ldo;知道一點，意思是有自我意志的機器人。&rdo;

扳手深吸一口氣，看著e7，說：&ldo;具備所有自主思考能力的非智慧生命存在，都會被徹底銷毀，這毋庸置疑。但你知道麼？像e7這樣的小機器人，嚴格說來，他們是不能拿它怎麼辦的。&rdo;

&ldo;這麼說吧，機器生命體與人類最大的區別，不在於量化生產與生物細胞活性，在於倫理學會制定的基本停滯守則，簡單概括，就是有關它無聊的時候，在做什麼的問題。&rdo;

&ldo;比如說，這個時候它是待機的。&rdo;扳手指了指e7，它的頭頂沒有亮燈：&ldo;但當你叫它的名字‐‐&l;e7。&r;&rdo;

e7頭頂亮起紅燈，嘀嘀嘀地響。

歐泊與雷蒙都不明白他的意思，扳手解釋道：&ldo;聲控關鍵字啟動，它從待機模式下恢復，開始檢視周圍環境，中央處理器內尋找匹配詞，預備辨認你的命令。&rdo;

歐泊：&ldo;那又怎麼樣？&rdo;

扳手：&ldo;如果你不給它下指令，它會做什麼呢？什麼也不做，只是保持資料流通。也就是說，沒有指令的時候它只會發呆，而且什麼都不想。&rdo;

&ldo;那麼我們現在作個假設，把它換成一個人類的內芯，它還會發呆麼？&rdo;

歐泊搖了搖頭，扳手道：&ldo;如果e7是個人，這個時候就會想&l;他在叫我做什麼？會讓我做什麼事麼？噢這個麻煩的主人，總是下一堆亂七八糟的指令，就不能說得清楚些麼？沒事叫著我玩尋心？隔壁街的那個女小機器人長得不錯，待會兒偷個空兒去看看它……我的履帶中軸最近有點松，得上點機油了……&r;&rdo;

歐泊和雷蒙被扳手逗得笑了起來，扳手道：&ldo;這就是機器人與人類的根本區別。程式就算具備再豐富的處理方式，它也在被動思考，只要不邁過&l;主動&r;思考的底線，機器倫理學會就拿我們沒辦法。&rdo;

雷蒙緩緩點頭，開口問道：&ldo;被動與主動的思考模式，區別在於什麼地方？&rdo;

扳手道：&ldo;這是一個在智慧革命後，就已經被完全銷毀的課題，不過我曾經在一次任務中看到過，黑暗時代之前的科學家們，認為思考狀態源自腦細胞分泌的多種激素刺激作用，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情感的一個方面。&rdo;

&ldo;比方說無聊。&rdo;扳手說：&ldo;吃飽了撐著，是人類進行自主思考的動機之一；愛情令人追尋美好的玩意；憤怒令人摒棄理智，作一個罔顧現實與環境的決定；這些激素的產生都是無跡可尋的，它的構成非常非常複雜，且隨機性非常強，無法用光電子訊號進行模擬。&rdo;

雷蒙又道：&ldo;所以人造生命，就是把人的大腦裝在機器人身上，那麼它究竟算是人，還是機器人？&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