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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琦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感激自己,他反應有些慢,最後只是微微點頭。
樊姐說:「您看著身體差了很多,您要不要吃了飯睡個覺。」
曾琦這才說:「我先洗澡。」
看樊姐要為他收拾行李箱,他又趕緊說:「我自己收自己洗。」
其實進過實驗室的那些衣服,他都沒帶回來,但他還是不想讓樊姐去碰。
3月27日,武漢解封。
這一日,很多人喜極而泣。
不過曾琦沒注意到這特別的日子,他一整天都在忙。
晚上,他回到家,在凌晨兩點,程越溪總算有空可以和他影片聊天后,他才知道這一天,武漢解封了。
程越溪他們工作還是很多,但是壓力卻小了很多很多,壓力小了,就會在面上顯露出來,就像是之前一直是陰沉沉的天空放晴了一樣。
曾琦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啊?」
他坐在床上,認真地望著手機螢幕裡的程越溪。
程越溪揉了揉額頭,說:「過一陣才行吧。」
曾琦注意到他的頭髮長長了,程越溪之前甚至剃過光頭,他說是他自己剃的,因為實在找不到人剪頭髮,頭髮長長了非常不方便,於是他自己在宿舍裡對著鏡子,把自己剃成了光頭。
不可否認,曾琦認為光頭的程越溪也是眉目俊朗的,但總歸是第一次看到光頭的程越溪,所以他不太適應。經過這段時間,程越溪的頭髮已經長長了,幾乎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曾琦有點焦慮地道:「我發現我記憶力衰退很多,而且反應變慢了,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神內科醫生。」
程越溪說:「你去看估計也沒用。你最近好好睡覺,增加有氧運動,慢慢會恢復,要是還是有問題,就再去看。」
曾琦:「是嗎?」
程越溪:「是的,同我接觸的醫院和疾控的老師挺多,他們很多都有你這種情況。之前一直和我聯絡的那個劉老師,她也來武漢支援了,我微信問她睡眠障礙的問題時,她和我說了挺多,就是要多做有氧運動,因為也沒其他辦法了。」
曾琦蹙眉:「你還是睡不著覺嗎?」
曾琦之前就和程越溪談過這個問題,也知道那個劉老師是精神科的醫生,這次去湖北支援的隊伍,也有不少心理衛生方向的醫生,主要是解決患者各種精神、心理問題,以及醫護人員的應激創傷方向的精神心理問題、睡眠障礙、焦慮等等問題。
程越溪道:「比前陣子好多了。」
程越溪前陣子每天最多隻能迷迷糊糊睡三四個小時,而且不是深睡眠,曾琦時常擔心他猝死,但是又沒辦法。
曾琦問:「那現在可以睡多久?」
程越溪:「五六個小時吧。」
曾琦依然發愁:「那你有每天運動嗎?」
程越溪:「哪有功夫,你沒看到我微信運動,每天就工作上的走路,都兩萬步?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了,五六個小時,就是我的正常睡眠時間。劉老師說,有的人的確就是睡眠會短點。」
曾琦道:「你回來了,我們每天去游泳或者跑步。」
程越溪笑道:「好。」
曾琦期待起來:「那你哪天可以回來呢?」
程越溪:「可能還要忙一陣。不過這樣也好,我現在回去,依然要隔離。」
曾琦是很著急和程越溪相見的,但程越溪好像沒有他那麼著急。
曾琦不由想,程越溪的心裡工作比我更重要,不過吃這種醋似乎也很不對勁,曾琦只好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事了。
曾琦又憂愁地說:「你說我要是真的變笨了,要怎麼辦?」
程越溪詫異又好笑,「你怎麼會想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