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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什麼不對。」秦倪忽然落下眼睫,說,「是我不對。」
「你也知道我從小被慣壞了,想什麼是什麼,脾氣不好性格也不好,沒幾個人能受得了,你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覺得我們以後可以少見一點面,我也就還是不回去了,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晚安,再見。」秦倪說完,試圖關門。
只是她沒有把門拉動。
商柏衍依然握住門把。
「商太太。」面對再一次試圖關門的秦倪,他終於這麼叫她。
商柏衍眉頭皺起,眼神卻冷靜而清明,一字一句:「你現在不應該住在酒店裡。」
「同理,」商柏衍不由地想起那些剪輯曖昧的cp畫面,然後臉色更冷,「其實你也並不應該去參加一檔交友節目。」
秦倪又一次聽商柏衍叫她「商太太」。
毫無感情的,像稱呼任何一個陌生人一樣的「商太太」。
明明是多少人艷羨與嫉妒的稱呼與身份,然而此刻,彷彿只是男人用來向她施壓的工具。
他提醒她她是商太太,她只是商太太,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可以有資格一再揮霍他耐心的資格和籌碼。
早已不是秦家大小姐的人,再離了「商太太」這個身份,她會如一隻螻蟻。
現在兩人還能這樣面對面平靜地對話,只是他的大度與不計較。
商柏衍說完之後,面對表情凝固的秦倪,似乎覺得事情已經結束了,伸手抓住她手腕。
帶她回家。
一直在不遠處等待的陳朗也退後讓了一部,看自家年輕的總裁牽住他交談過後變得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太太。
商柏衍握住秦倪纖細的手腕在掌心。
她走得僵硬而遲緩,他的步伐也隨她放慢。
秦倪呆呆望著商柏衍的後腦。
腦海中混輪而亂,從男人剛才的每一個表情以及稱呼,到這麼多年,她盤算的,害怕的,猶豫的,努力的所有的事。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彷彿再說只能這樣,而另一個聲音卻在說,她明明不要再這樣。
商柏衍牽著秦倪,地毯吸走兩人的腳步聲,只是忽然,掌心一空。
秦倪在這一刻用力甩開商柏衍的手。
「商柏衍,」秦倪看著掌心落空後的男人回頭的臉,嗓音微微發抖,終於把一直悶在心裡,卻從未挑明的話給說了出來,「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只是在跟你賭氣,在發小姐脾氣?」
「你是不是一直都覺得我之前跟你提離婚,只是小孩子哭不到糖後的意氣用事,等清醒過後就會後悔?」
「不,」秦倪忽然就酸了鼻子,彷彿所有的委屈與難堪都在這一刻湧了上來,「我告訴你,不是這樣的。」
「我是頑劣不堪,我是不成熟,我是每天過得渾渾噩噩想一出是一出,但是我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幼稚,我甚至……其實從來沒有覺得我自己有什麼了不起過。」
「我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秦倪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只剩喃喃。
她沒有了不起到,明明有母親,然而這樣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一個孃家可以回,住在酒店裡。
秦倪再看向商柏衍:「我分得清好壞和緩急,我也懂得清什麼是重要,什麼是不重要。」
她吸了下鼻子:「我們是結婚了對吧,婚姻關係,你知道嗎,其實我從沒有一刻覺得結婚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我覺得我甚至比你更清楚,結婚,明明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我在你眼裡再幼稚再不堪,我也明白不能動不動用離婚來威脅來胡鬧,只為了跟你發一場脾氣,或者討到一顆糖果。」
秦倪說完這些,又微低了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