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第3/4 頁)
江氏越想越覺得不妥,兒子從小到大就是個不愛多說一句話的性子,做事情也只知道默默地完成而從來不去邀功,所以小時候在書院就常被人說是根“木頭”,長大了面上長開了變俊了又被人給加了幾個字,變成了“好看的木頭”。
她是覺得自己這“好看的木頭”兒子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討女孩子歡心的,以至於剛才就連人家吃個飯都要管管人家的挑食,就跟他那去世的父親如出一轍。公主身邊肯定從小便是各種阿諛奉承之人,一時有了個新來的狀元郎對她冷冷木木的便覺得新鮮,她怕以後日子久了,公主厭煩了兒子的沉默溫潤後就會被其他京城裡作風張揚的王公貴子們搶跑。
所以這一吃完了飯江氏便讓兒子帶著文子熹出去玩,反正這次回來左右也沒太大的事情。感情這種東西,自然是相處得越久便越深。
寧淮聽到母親說的“被別人拐跑”,又想起了文子熹口中的“世子郡王們”,心下一動。
他要不要告訴母親,公主曾被她的“木頭”兒子吻到渾身脫力過?
“阿淮,伯母,你們倆談完了嗎?”
門框處突然冒出了一張生得白淨的小臉,文子熹趴在門框上往屋裡瞧。
寧淮和江氏同時回頭。
文子熹在瑩瑩地笑。
江氏說讓寧淮帶她出去逛逛,臨出發前又把寧淮叫過去不知說了什麼,她在外面等得有些無聊。
“快去快去。”江氏怕文子熹等得急了,揮手就把寧淮往外趕。
寧淮看著對他操心過了頭的母親低頭一笑,出門。
——
天空劃過幾隻出去覓食的鷺鳥,一眨眼便又匿入了密林深處。山腳的田壟羅列整齊,方方正正的土地裡種著各式的作物,幾個澄清的池塘點綴在黃的麥子綠的菜地之間,像是一盤誘人的糖果。
洋溢著朝氣的少女行走在一條通直的小路上,鵝黃的裙子在她兩旁綠色草木之間襯的格外好看。青布長衫的清俊書生負手靜靜跟在跳脫的少女身後,看著她的眼神比那初升的霞光溫柔。
兩人身旁的草地上,土黃的狗子正在追逐著一隻螞蚱。
“阿淮咱們還要走多久啊?”文子熹蹦蹦跳跳走在寧淮前面,手裡拿了根路邊採的狗尾巴草晃來晃去。
“要到了。”寧淮往前看了看,估計了一下剩下的路程,忽又想起前日她身上摔的那些傷口,問道:“身上摔破的地方還疼嗎?要不要再帶你去看看大夫。”
文子熹拿狗尾巴草上的毛撓了撓蹭破的手掌:“都已經結痂了,不怎麼疼。”
說著她又皺了皺鼻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回去千萬不能讓母后看到,要是看到了肯定又得罵我不當心。”
寧淮想起了在宮裡對她父母做的會好好保護他們女兒的承諾,又想到文子熹白滑的面板上那幾塊突兀的破皮,心生懊惱,加快了步子走到文子熹身側:“對不起,怪我,我一定不會讓皇后娘娘責罰你,該罰的人是我。”
文子熹不知從哪兒找到一株蒲公英,輕輕吹了口氣,一團白色的絨球瞬間化成無數個輕飄飄的小傘,搖搖蕩蕩飄散在風裡。
她繼續在路邊找著蒲公英,答得有些心不在焉:“是我自己摔的,又不怪你。你別那麼大驚小怪,沒什麼,只是母后總怕我磕著碰著身上留了疤,我還沒嫁人呢,母后說怕以後丈夫看到了會不喜歡。”
她又找著一簇蒲公英,歡喜地把小絨球一個接一個吹散。
跟在她身後的寧淮眼神驀地一愣,視線轉向她一團小小的身影。
什麼叫“我還沒嫁人呢”,什麼又叫“怕以後丈夫看到了會不喜歡”。
那現在在這小沒良心的心裡他又算是她的什麼?
文子熹留了最後一朵蒲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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