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頁(第1/2 頁)
而今,都已經恍如隔世。
江北水軍建立至今,經過了兩次巨大的改組和重新編制,靈樞院在背後更新了三回大梁水軍戰艦,年前更是送來了西洋那快得驚人的&ldo;虎鯊&rdo;仿造船。
此時沿江兩岸起了罕見的北風,鍾老將軍的靈堂裡燒著的長明燈皎潔地照亮了一片,分外顯眼的白色帳子在整個黑壓壓的江北駐地像一面招魂幡,而他英靈猶在。
這把刀已經煉成,非得用敵人的血才能開刃。
顧昀看不清,聽不清,只能透過腳下傳來的振顫判定交火的遠近,本人甚至沒有身在陣前,然而絲毫也不見慌,玄鷹震驚地發現,整個江北的佈防全在他腦子裡,哪裡強哪裡弱,敵人會挑哪裡做突破口等等……他都所料不差分毫。
既然已經將陣前指揮權交給了長庚,顧昀就乾脆大方地給了他毫無保留的全盤信任,一條指令也沒有,江北三軍隨便他去統籌。
顧昀一般監控著全域性戰況,一邊計算著各處紫流金與彈藥分配情況。同時,他手邊放著來自北疆的紅標急件,心血已經兵分兩路,落到了大梁全境上。
西洋人這次猝不及防的出兵是打給蠻人看的,歸根到底還是為了爭取談判利益,倘若北方戰場能頂住,這群西洋人就是蹦躂的跳樑小丑,而倘若北方戰場失利‐‐
江北在迷霧朦朧中炮火連天,北疆在銀裝素裹裡沸騰不休。
加萊熒惑用死士和自己的兒子開路 ,一把火引爆了一兩黃金一兩油的紫流金,而後大批的北蠻武士瘋了一樣地衝出來,儼然是要玉石俱焚之勢。
沈易當機立斷,將已經深入敵軍腹地的玄鐵營後撤了十多里,在雪地上展開了一場奪路狂奔。
玄鐵營的素質沒得說,幾乎將蠻人遛成了一根形單影隻的細線。
蠻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北疆駐軍儼然已經習慣了芳鄰這種翻臉咬人的作風,隨著玄鐵營一個訊號便立刻調動起來。
何榮輝與沈易多年搭檔,默契不必說,增援迅速跟上,從拉長的戰線中橫截下去。
誰知加萊熒惑把家底都兜出來了,輕騎開啟,露出裡面多年沒捨得拿出來過的幾輛重型戰車,數百重甲傾巢而出,用火力推了一張大網,撞上了黑旋風似的玄鐵營,戰線一時膠著。
不到半個時辰,北蠻增援也到了‐‐然而來的不是人也不是鋼甲,而是一大批紫流金押送車,大批的紫流金在北疆前線上前僕後繼地變成蒸汽,酷烈淒冷的白毛風也卷不走熊熊的熱氣,氣溫急劇升高,大面積的冰雪化成了溫泉,散入乾涸的大地中,漫天的白霧將周圍吞噬得一片飄渺,紫色的火光構成了天地間一道慘烈的奇景。
鐵甲離得稍近,表面的溫度就會開始燙人,蠻人將自己的車、自己的人、自己的大地之心全當成燃料,以一種要掏空被北蠻大的決然源源不斷地推出來,用這場煙火開道。
傍晚時分,玄鐵營不得不再次退守。
☆、第111章 千古
北疆戰場上打得一團亂,斷子絕孫的加萊熒惑瘋得厲害,打算寧可魚死網破,也絕不給敵人留下一滴紫流金,每每對上玄鐵營力有不逮的時候,就活生生地用紫流金燒出一條路。
借著業火開道,雙方堪堪戰了個平手,大梁方面又無可奈何又鬱悶,就這樣,你來我往間,轉眼已經糾纏到了第三天。
曹春花也顧不上好看不好看了,將貂皮帽子摘下來拿在手裡,不住地扇風,即便這樣,熱汗還是順著鬢角往下淌,他羨慕地看了一眼赤膊的沈易:&ldo;我天,北疆二月什麼時候這麼暖和過‐‐沈將軍,你涼快嗎?&rdo;
沈易沒好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