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第2/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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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身後茶色木門闔起,兩個人並肩往坡下走著。西塞的冬夜寒冷,便是晴了一天,腳底下的積雪也並不見化,靴子才上去嘎嘎作響。
蕪姜悶著頭走路,在想到底要不要支開顏康,一個人跑回去問清楚鄭伯。卻又豁不下那個臉皮,怕萬一沒懷上,豈不是白白丟一場姑娘家的臊。
夜風如刀,風把她散下的碎髮亂拂,拂上她清俏的臉蛋。顏康一直在旁偷偷地瞥她,怎麼那樣小,好像輕輕把她一捏,她就能化在他手掌心裡了。
鬼使神差地,忽然很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長小鳥兒,假裝手臂從她跟前晃了一晃。
被蕪姜察覺,一袖子拍開:“幹嘛?一路看我。”
顏康有些窘,低咳著嗓子做一本正經:“小五子,我怎從不見你站著尿過?”
那一雙醇黑的眸瞳裡對映著探索的光芒,盯著蕪姜的少腹看了兩眼。
蕪姜臉一紅,瞪眼兇他:“誰沒尿過了?老子尿還要給你看啊。須得叫鄭伯也給你把把脈,我看你最近越來越不對勁!”
說得顏康更窘了,罷罷,就這副“老子、老子”的樣子也不像是姑娘家。便搡了蕪姜一把:“鄭老兒也學會了賣關子,什麼病這般神秘兮兮。寨子裡烏雞不多,明日還須差人給你去互市上採買,你要怎麼謝我?”
老頭兒說得含糊,一會兒有了,一會兒順了,誰知道是病還是被蕭孑那個了。
“你問我我怎曉得,我自個也不是大夫。現下身無分文,老子又不是女人,總不能以身相許?莫非你竟肯要男人麼……欸!”蕪姜心不在焉地應著,未料被顏康那一搡,腳下不慎踩到了一個坑。
“小心!”顏康連忙伸出長臂將她一託。
她的身子甚輕,輕輕一託便落進了他懷裡。微厚的嘴唇觸碰到她的頭髮,道不出一股淡香,那樣柔軟。身不由心,下意識將她在懷中箍了一箍,怎生下面竟忽然就熱了起來。
他自少年十四母親被掠走,至今一門心思沉浸在那家門蒙羞的執念裡,眼中從未入過甚麼女人,也未思慮過凡情,不曾體驗過這樣一種奇妙顫慄。見蕪姜欲要掙開,嗓音一瞬澀啞:“別動,再動要殺人了。”
他的身量高偉,那裡抵著蕪姜的腰,怎生漸漸有點硬。蕪姜抬頭覷一眼,看到他麥色面板下透出的紅暈,一瞬反應過來,羞得伸手撓了他一道:“還說我娘炮,你竟對男人也起心思。下次再這樣我踢你了,把藥給我,我自己回去燉!”
夜色下那紅紅唇瓣輕含,哭過的小花臉兒甚兇,適才在鄭伯處喝了碗薑湯,兩腮紅潤,俏媚隱約。
顏康看得有些呆滯,摸了把臉,指尖帶下來一縷紅,便齜著牙道:“爪子真利。幸得你是個小子,若然是個女人,這輩子休得再想走出我這座寨子!”說著把藥包往蕪姜的懷裡一扔,健碩身影大步將將離去。
蕪姜心裡咚咚的,生怕他忽然衝過來要檢查自己的“小鳥”,見他在拐角處沒了影兒,方才鬆了口大氣。
一個人回到木屋裡,煎了藥,吃完後躺下睡覺。
許是因著那藥的暖補作用,明明甚累,卻翻來覆去睡不著。手伸到床角,又把辛夫人的手札抽出來看——
“何因何緣生死別離復相見,情濃情淡恩怨牽纏兩作難。”
娟秀的筆體,似有無奈與悵然在其間流淌。那說的故事也久遠,二十八年前,大梁太史令蘇悳遭奸人陷害,被彼時的皇帝癸夔下令抓拿。蘇悳攜家眷藏至扶蒼城長史辛瑋府中避難,不料又被告發,連累辛氏一族滿門抄斬。唯蘇悳獨子蘇澈帶著辛瑋十二歲的幼女辛芙,一路往西逃跑。癸夔派追兵尾隨不止,懸崖邊上無路,十七歲的蘇澈不得以把辛芙藏至大石之後,又脫下她的鞋履在崖石上一擱,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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