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第4/4 頁)
幾十個弟兄在身後聽著,若然棄了張嵇不顧,此後將士們對蕪姜一定越生嫌隙。
蕭孑在原地打馬,若要去到雁門關外,往前出谷應為捷徑,但此刻千餘逖兵阻攔,硬闖過去沒有意義。他看了眼左側的一條小岔道,低頭吻上蕪姜眉尖的紅痣:“小妞,暫時要勞你吃點苦頭。記住,無論聽到甚麼,一定不要與我掙扎。”
他說這話的時候,眸間有歉意,言語亦溫柔。然而並沒有商量的餘地。
蕪姜心底發涼,對蕭孑莞爾笑笑:“你說過的話,我幾時有過不聽,每一次都聽了。你要做什麼,但做無妨。”
“好。”蕭孑感激地凝了她一眼,忽而一瞬間冷了容色。
“殿下何必出言挑撥?癸祝過河拆橋,與逖國聯盟陷害,手下舊部險些全軍覆沒,此時不反,方才是棄五千將士冤魂於不顧。捎上她,不過只圖一時消遣,要與不要,全憑蕭某興致。”
“呼——”蕭孑驀地拋開蕪姜裹身的錦袍,手持匕首在她的頸間一抵:“全部給老子退後一百米,放張嵇過來。否則,別怪我把她一併送入黃泉!”
冰冷利器貼近肌膚,迫使人抬頭,蕪姜的臉刷地一下蒼白。
“將軍!”弟兄們大呼。
蕭孑兀自不動聲色。
慕容煙亦不動聲色,一雙鷹眼在蕪姜起伏的胸口上一掃,只是一目不錯地盯住蕭孑:“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美人總算陪侍過將軍幾日,雛兒都被你開了,說殺就殺,區區幾句戲言說給誰人聽?”
蕭孑低頭睇了蕪姜一眼,不屑地勾唇:“呵,連孕中的妃子都能一腳踢死的逖大皇子,說出這句話著實叫人好笑。不過是個暖床的工具,沒了這個將來亦有那個。蕭某既能棄她於匈奴之手不顧,今日又有如何不捨?放人質過來,否則……”
他說著,刀尖在蕪姜的脖子上抵近,一縷鮮紅頓時從她雪白的肌膚下溢位來。
蕪姜大腦一片空白,他說這些話簡直叫她意外,她抬起眼簾看他,安慰自己他只是在做戲。然而他的雋顏那般冷酷,鳳眸中都是殺氣,像第一次遇見時那個肋骨被穿繩的奴隸,沒有剛才的半分溫柔。
她便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竟然都感覺不到肌膚破開的痛。
反倒是蕭孑眉宇微皺,唇齒暗暗輕磨,見無反應,又往深裡抵了一抵。
血流得更多了。
去了錦袍的遮擋,蕪姜嬌媚的姿容畢現於眾目之下。穿一抹素襖襦裙,發插花簪,唇紅齒白,美得無處可藏。那血順著她雪白的脖頸蜿蜒至胸口,忽而一隱,如同落進幽谷深溝。
便是從來把女人當作牲口的慕容煙,也對她微微愕然。
慕容煜看著蕪姜蒼白的小臉蛋,揪心地蹙著眉頭:“哥,天下間唯獨這傢伙最是無情無義,為著一己性命,甚麼都捨得出去。可她到底還值七座城。”
慕容煙倒是有些意外蕭孑的手狠,便涼涼一笑:“好啊~~人質還與你便是,但須得把美人親自送來交換。正所謂兵不厭詐,蕭將軍行事無常,誰知會不會突然在背後放冷箭。”
蕭孑冷笑,下抿著薄唇:“彼此彼此,那麼一樣有勞大皇子護送。”
這八卦谷形同迷陣,此刻出谷之路堵著,料他也跑不到哪裡去。慕容煙揚了揚袖子。
刷刷刷,黑壓壓的逖國士兵瞬間退後一百米。
張嵇詫然抬起頭,眼神微微一亮,被慕容煙用劍鞘推著往前走。
“將軍,他們逖國人最不講信用,屬下替你過去!”昊焱凝了蕪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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