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第2/5 頁)
蕭孑忍不住輕扯唇角,捏了蕪姜一把:“心都被你吃掉了。”
在他心中的男情女愛,若能長相廝守,其餘煩文縟禮不過都是累贅——世間有多少夫妻成了親卻同床異夢?
才打完戰的幾座城池必定蒼夷,他想要呈予她的那份榮華暫時還做不到。但她現在說要,他便盡力滿足她。回了城,便命昊焱馬不停蹄地籌備起來,又託鳳凰閣給遠逃南越的蕭韓去了封信,告知了要成親的訊息。
今次勒城聯合臨近的兩座城池發兵挑釁,都被蕭孑一舉攻佔。自此以勒城為中心,往西是扶風與代城,往南、往東分別是恪城與百昌,都納入了他的統領範圍。
他打仗有一個狠招,就是必先一箭結果守城主將,倘若是曠谷裡作戰,則必先取主將之頭顱,然後散而攻之。手段也寡絕,聽說勒城的城主就被他割破了喉嚨,掛在城牆下曝曬成了人幹。不過那勒城城主一貫欺善怕惡、罪行累累,死就死了,倒是沒幾個人去同情他。
對待百姓卻寬撫有度,但凡攻下的城池,城中之物一概不拿不搶。窮困人家倘若有男丁願意從軍,則可獲得餉銀貼補家用;若無多餘男丁可參軍,則婦人可紡線織衣,男人為軍中耕種或打製兵器,用來換取餬口的糧食。
百姓早前還以為他是個豹頭環眼的魔頭,哪知竟然這般賞罰分明,自是紛紛擁戴起來。那口口相傳,只道他銀雕面具下藏著傾國之顏,乃是天將帝王之相;又說他是失蹤已久的梁將蕭孑,蟄伏大漠臥薪嚐膽後捲土重來。
蕭孑對此也無所謂,懶得去解釋,依舊赫赫然打著“貂雲”的招牌。周邊剩餘的幾座小城池,看見他家的“貂”字旗幡便腿軟,見可有如此待遇,乾脆主動投降歸附。蕭孑巴不得省事,便盡都受了下來。每座城池皆派得力干將駐紮,又專門選拔了一批信使,在幾座城池間訊息往來,將一切盡都攏於他的掌控之下。
自此,昔日陳國分裂的領土一時間唯他獨大。
七月酷暑當頭,行宮中穿梭的夜風還算清涼。行宮叫“月明”,乃是從前陳國主為秋日出遊時所建,可惜尚未來得及入住,國卻已皸裂。
相傳那陳國主為人慷慨俠義,未承王位前曾在江湖一大門派“靈凰宮”中久居,與晉孝業帝早逝的皇后乃是師兄妹。卻半生孑然未娶,且心不在朝堂,自陳分裂後便不知所蹤,與“靈凰宮”一起成為世人心中的一道謎。
見宮殿內一應佈置清雅舒適,蕭孑便命人收拾了搬進來,也省得蕪姜繼續住在營房裡。那丫頭閒不住,忽而喂喂馬兒,忽而又找黑熊、徐英學甚麼舞劍,鎮日勾得營房裡一眾士兵魂不守舍,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他又不能把她關起來,手底下那些個將士眼睛賊毒,他可不想讓他們看穿自己很吃醋。
蕪姜也樂得有個清幽居所,她可羞了,蕭孑每天晚上精力都用不完,那常年打仗的肌腱看著線條雖瘦,冷酷起來的時候卻能索人的命。起初她還能忍得住聲兒,後來被他動靜漸狠,每每就情不自禁溢位嬌吟。也不知道那聲音到底是怎樣,反正每次白天出門的時候,只見從她身邊經過計程車兵一個個都是紅著臉。羞窘的時候想“晚上再也不理他了”,等到了那時候卻又次次身不由己。
本以為行宮這樣大,終於可以任由兩個人肆意而為了。哪兒想搬進來後,他卻又心性收斂。軍隊休養生息的時候唯他最忙,桌案上冊卷堆砌成山,整夜整夜地批文到三更。
空寂的側殿下,大理石鋪就的地板光潔打滑,彤紅的薄紗帷帳在夜風中曼妙輕拂。殿內一應的物事與擺放,皆可看出原主的低調與奢華。
蕭孑批閱公務時不喜歡有閒人在旁打擾,一應的貼身伺候都只是由蕪姜。才沐浴過的蕪姜輕系一縷蠶絲薄裙,柔亮烏髮如青緞一般散灑在盈盈腰間,光著腳端一碗冰鎮雪梨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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