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4/4 頁)
弟兄們不由起鬨:“項參軍,有個小妞在等你!”
早先子肅說他無姓,後來被人頻頻問起,又說他隨娘姓,姓項名子肅。
所有騎兵的眼神都定在蕪姜身上,蕭孑只得挑眸看過去。他這樣的角度看她,發現十四歲的她其實已青春掩不住,胸脯嬌挺挺的,腰谷凹下去、臀盤兒迎出來,不是那種顯山露水的嫵媚,卻像是朦朧水墨畫,需要人用心去將她比量。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懊惱她杵在這裡被眾目打量。
蕭孑踱步向蕪姜,容色冷淡得不行:“你來做甚麼?每天探班你不嫌煩?”
蕪姜不知道該怎麼應,他倨傲的時候她其實有些怕他。但面上不肯動聲色,只把馬韁遞到他手上:“你今天一定又忘了喂小羊吧,再餓它我就也餓你!”
她語氣也不好,怎曉得弟兄們聽了卻嗤哈笑。
“鄔德家的閨女慣是個刀子嘴,項參軍你快把她俘虜了吧!”一個個紛紛打趣著,如今都已很自然地接受了蕪姜和這個漢將在一起。
蕭孑回頭看,看到騎兵隊的青年們一邊開玩笑,一邊掩不住眼裡的豔羨。
從前在京城,每逢皇宮或軍營裡有比賽,結束後姑娘們都會跑到臺下給心儀的將士擦汗,那小臉蛋羞答答溢滿愛慕,男兒們眼裡也悄藏著被崇拜的歡喜。每次蕭孑都是孤清一個人,連只狗都不敢靠近他。彼時他對此甚覺矯情,出點汗抹一把就沒了,何用香帕多此一舉?這會兒忽知那滋味原來挺受用。
他再低頭看蕪姜,又覺那黏人的小模樣還算嬌憨,便扶著柺杖跨上馬背,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扶緊了!”
“嗯。”額頭上又是那磨人的癢癢,蕪姜眺望著遠處,臉上堆開紅暈。
“哼。”拓烈著一襲寬襟大袍急步走過來,低著個頭,額飾下的眼睛佈滿紅暈。似乎看了蕪姜一眼,又似乎並沒有看。
蕪姜不由收斂神色,在馬背上叫了聲“拓烈”。
拓烈肩膀略微一頓,卻並不回頭:“收隊。”他的臉冷極了,青年們連忙噤聲。
“駕——”蕭孑也不與他多話,只收緊韁繩打馬離開。
蕪姜心裡便空落落的——拓烈看上去憔悴極了,聽人說他最近時常通宵買醉,但他從前滴酒不沾。
其實族裡並沒有任何人怪他,他才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那天晚上也已經很盡力。更何況假設沒有蕭孑,族人們一樣也要遭難。但是拓烈依然自我譴責著,除了操練的時候露臉,其餘時間都把自己關在破帳篷裡,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內心。
馬蹄聲噔噔走遠,蕪姜緊著蕭孑的袖子:“項子肅。拓烈是個孤兒,小時候阿耶阿孃把他與我一塊兒養大,我當他是哥哥。看在我收留你的份上,你幫我拉他一把可好?”
呵,誰人都是她哥哥麼?蕭孑莫名不愛聽,冷顏不應,好半天才道:“一個被兒女情長左右的男人,拉他何用?我並不樂於助人。”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驚悚呢。蕪姜抬頭看蕭孑涼薄的唇線,反駁道:“兒女情長又怎麼了?沒有兒女情長哪來的你呀……梁狗沒情義!”
“唔——”話音還未落下,下頜卻被捏起來。
“今後再叫我一聲‘梁狗’,你試試?”看到他目光中的冷鷙。
蕪姜可惱他喂不熟,偏攀到他肩頭,在那硬朗肌腱上咬了一大口:“我就試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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