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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皎怒:「你澆花!」
鬱明高聲:「澆的花還能食人呢哈哈哈!」
「那你就站住!讓花好好食一下!吐出骨頭都算花輸!」
鬱明身法極快,李皎連他的衣角都捕捉不到。他也不逗李皎玩了,一躍而出後,便跳去了年輕男女包圍著的地方,從哪裡抽出一把長劍來。寒光清冽劃空,青年身走好比蛟龍遊/行,大開大合。鬱明朗聲:「為慶新人好事,我欲舞劍相賀,請諸君觀賞!」
郎君聲朗四野,豪氣沖天。眾人被他意氣感染,紛紛撫掌大笑:「好!請君舞劍!」
李皎走兩步,手裡還提著燈盞。場中刷刷刷圍出了空地,也不再對山歌,也不再吃酒席,眾人都圍在了四周,看場中那青年左手持劍,飛舞而出。他使一手左手劍,李皎目中微縮,眾人驚奇地說「第一次見左手劍」。而場中郎君遊走,劍出如飛鴻,飛鴻中卷千層寒霜,萬重江雪。
一劍既出,贏得無數喝彩。
李皎站在人群中,長發與衣衫交疊微揚,與眾人一同觀人舞劍。
眾人紛紛誇讚:
「從沒見過人舞劍,這尚是第一次。」
「郎君恐怕會武功呢,真厲害!」
「噯,郎君生得這麼俏,還心腸好,還會舞劍。這般好的郎君,不知說與誰家娘子?」
李皎聽著眾人誇讚鬱明,而場中鬱明一無所覺。他手中的劍與他人合二為一,幾番起落,光華展若流雲。李皎慢慢定下了神,不想著惱他的黃色葷話了。她早年與鬱明認識,只知道鬱明用刀,就沒見過他使劍。
而今再見,他的右手似也廢了,刀也似不用了,舊日情也不再談了。
然他這個人,卻在這一瞬,突然從她記憶中走出來,抖掉一身風霜,光華璀璨。
光陰真真逝去不回,而這剎那時刻,時光似打了個璇,呼嘯著,說不出的情感如潮般湧來,籠住了李皎。
她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燈盞,先前的酒後勁似乎終於出了,李皎感覺到臉頰滾燙,背脊也生起酥麻感。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臉頰緋紅,雙眸中光芒寂寂下,有春水初揚。李皎端莊而立,視線在他身上游離,又幽幽飄移開。再又看過去,一眼又一眼。
覺他身形好,覺他武功高,覺他氣勢足。
覺他千好萬好,讓她頭腦一陣昏昏然,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知今夕何夕。
郎君的舞劍十分精彩,一劍揮出,四方臣服。他的劍周身凝起人眼難以看到的氣流,光亮如雪一重重飛起,從劍鋒到劍柄,照著鬱明深沉的眸子。那劍光如有生命般,遊走中,案上的酒盞似也在輕微顫抖,惹得人陣陣驚呼。一陣風過,劍越舞越快,已是分不清哪個是劍,哪個是人。
劍光清寒,與天上的寥寥星辰寂寂相望。夏日夜晚熱風燥人,還聽得煩人的知了聒噪。然越往上走,氣候越是清涼。高空中漂浮著灰塵,纖纖細細,在星光海浪中沉浮。千里月無,萬裡星明。有村莊在為新人辦酒宴,也有平原一望無邊,數匹騎士相護,捲起層層塵土。
香車寶馬,鐵騎相護,行在綿延橫貫數十里的星光中。
在雍州藍田邊界的平原上,雁蒔盛裝出席,紅袍戰鎧,下馬時瀟灑無比。身後眾將士跟隨雁蒔一同下馬,眾人齊齊相迎,等候香車寶馬的行列越走越近。走到近前,一陣寒暄後,雁蒔領著將士行前,停在一馬車外。
馬車簾開,侍女先行,後才有郎君款款下車。
下了車的這位郎君雖入境隨俗,換上了大魏人士的衣著,然他眉眼深邃,鼻子高挺,臉上細微的不同處,仍昭顯出他乃異族人的身份。身邊隨從們自然也是異族人,跟隨主人一同與大魏的雁蒔雁將軍見面。異族人總是對大魏文化好奇,雙方行禮時便忍不住打量。而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