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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蘇茉很清楚,段西珩跟自己結婚,逃不開利益兩個字。
他無所謂家裡是否多一個人,反正養著就是了。
而她……
她是有一點私心的。
十六歲那年草長鶯飛,暗戀過的男孩子,無論過去多久,還是會留戀他的眉眼。
……
搬運工人們擺放好鋼琴就走了,姜助理幫阮蘇茉拆了鋼琴外面包著的泡沫紙,沒多久也離了去。
冗靜的房子裡突然只剩下阮蘇茉一個人。
阮蘇茉等得無聊,便坐在鋼琴凳上,撫摸著被水彩筆畫得亂七八糟的琴鍵,之前那種委屈的感覺忽而再次湧上心頭。
這架鋼琴是她父母送她的生日禮物,那年她十歲,她的父母還很恩愛。
但是現在,父母感情破裂離了婚,母親瀟灑出國旅遊,父親找了個年輕女人生兒子——
大腦思緒正放空著,阮蘇茉聽見玄關處有聲響。
她倏然回神,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沒幾步就停住了步伐。
段西珩大約是從什麼正式的場合臨時回來,身上是黑色熨帖的西服,筆挺修身,清貴斯文。修長脖頸處的面板被黑色西服襯得冷白,一直延伸至輪廓優越的臉上。
察覺到前方的人,他壓低的眼簾微微抬起,朝阮蘇茉這兒看過來,沉如潭水的黑眸不動聲色。
阮蘇茉被他漆黑的眼眸凝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應該要先打聲招呼吧?
可是好尷尬,他的表情太平靜了,以至於她連聲「hi」都說不出口。
段西珩的目光沉沉地從阮蘇茉微腫的眼睛上掃過,之後單手解著西服紐扣,走過玄關,與阮蘇茉擦肩,再走向廚房。
阮蘇茉在原地怔了一小會,跟上去。
「我那裡沒地方放鋼琴,暫時先放你這。」她把自己之前電話裡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猶豫一會,加上一句:「過段時間我就把它搬走,不會打擾你太久。」
「不用。」
段西珩終於出聲,他背對著阮蘇茉,開啟冰箱,從裡面取出冰塊。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大愛說話,以前無論阮蘇茉怎麼鬧他欺負他,他都不出一聲。
現在好一點了,現在他會對她說上那麼幾句。
「放在這就好。」段西珩說,「被毀得很嚴重?」
他記得,電話裡阮蘇茉是快哭的語氣,他也記得,以前阮蘇茉很寶貝她這架鋼琴。
提起這,阮蘇茉鼻尖發酸,抿著唇點頭,然後說:「我忍住了,沒跟她打起來。」
段西珩取冰塊的手沒來由地停頓,站在他身側的女孩像個被欺負了、需要人哄的小孩。
幾秒之後,他關上冰箱門,轉身不知去了哪。
阮蘇茉不明白段西珩在做什麼,只看得到他將取出的冰塊放在一個不鏽鋼的小盆裡,然後又看他取了一條沒拆封的新毛巾走過來。
小盆裡接了一點水,毛巾疊成長方形,放到冰水裡。
段西珩兀自走向客廳,小盆放在茶几上後,他脫下西服外套,隨手搭在沙發一側。
然後坐下,雙腿隨意曲著,漫不經心地翻折襯衣的袖子。
阮蘇茉看著他雙手沒過冰水,從還未融化的冰塊中取出毛巾,擰乾,水流順著他修長白淨的手指緩緩流下。
之後,聽到他說:「過來。」
一直停在原地的阮蘇茉愣了好一會。
直到段西珩蹙著眉頭,略微疑惑地看過來。
阮蘇茉動動嗓子,躊躇了一會,才向段西珩那邊走去。
兩人坐得很近,阮蘇茉似乎能感受到自己大腿不小心碰觸到的西褲面料,心臟發燙,她趕忙往邊上小小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