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第1/4 頁)
“你功德深厚,方才能將我自沉眠中喚醒,這句大恩,卻擔不起。”
“你這命格也真奇怪,所生一子一女,皆有天子命格,不過,”那道人笑道:“那都是後來人的故事,我便不同你說了,他們都很好,且安心吧。”
鐘意聽得不明所以,正待再問,那道人手中蒲扇一擺,她身體順勢一歪,自夢境中醒來。
夜色深深,不遠處點了火把,映得周遭一片明亮,鐘意迷迷瞪瞪的睜開眼,便聽有人溫聲笑道:“阿意,你醒了?”
鐘意有些僵硬的轉過頭去,便見李政不知何時到了,正坐在自己身側,許是近日勞累,他面上隱約有些倦色,人也消減好些,唯有那雙丹鳳眼,依舊銳利,鋒芒四射。
她側目看他,嘴唇顫了顫,原是想說句“好久不見”的,可也不知怎麼,心裡一酸,淚珠滾滾落下。
李政吃了一驚,下意識摟住她,溫柔哄道:“怎麼了?不會跟小孩子一樣,是做噩夢了吧。”
“不是噩夢,”鐘意用力的抱住他腰身,哽咽道:“這場夢……圓滿極了。”
李政初時還有些不明所以,聽她如此言說,卻隱約反應過來,在她背上安撫的拍了拍,將她摟的更緊。
近處還有災民未散,見狀竊竊私語,彼此議論。
“我便說他們是一對兒,如何?”
“郎才女貌,珠聯璧合,多好啊。”
“對別人兇不打緊,對居士好就夠了,那人此時多溫柔。”
鐘意與李政離那些人不遠,夜裡又寂靜,自然聽得見這些議論聲,李政有些得意的笑,翹著尾巴,在她耳邊低聲道:“阿意,阿意!你聽到沒有,他們都在說我們般配呢。”
鐘意沒有抬頭,依偎在他懷裡,莞爾道:“我也覺得我們般配。”
李政不意她會說出這等話來,當真受寵若驚,一時竟怔住了。
只是一個吻,居然也能叫他如此。
鐘意抬眼看他,心中既是感傷,又是心疼,禁不住嘆口氣。
她伸手攬住他脖頸,主動湊過去,溫柔的吻了吻他的唇:“傻郎君啊。”
時下風氣開放,但人前如此親暱的,卻還是少有,眾人看的訝異,不知怎麼,便覺有些臉熱,莫名待不下去了。
你看我,我看你,紛紛起身離去,甚至都沒來得及向鐘意辭別。
李政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連一邊的朱騅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口裡吃的草都掉出來了。
李政摸了摸嘴唇,詫異道:“阿意,你剛剛是不是親我了?”
鐘意笑道:“你覺得呢?”
夜色之中的火光原就溫暖,她莞爾一笑時,更如火樹銀花剎那怒放,李政看的怔住,到了此刻,竟有些膽怯,呆呆看她半晌,道:“阿意,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一側的朱騅神情也有點不解,困惑從那雙馬眼裡源源不斷的透露出來。
鐘意則笑道:“你掐自己一下,如果疼,不就不是做夢了?”
李政左右看看,忽然站起身,從朱騅身上薅了一把毛。
朱騅吃痛,雙眼圓瞪,想也不想,便用後腿彈他,見李政動作迅捷的躲開了,憤懣的嘶叫一聲。
“阿意!”李政喜氣洋洋的道:“我不是在做夢!”
“李政你壞不壞!”鐘意又好笑,又無奈,起身去給朱騅順毛,道:“朱騅現在是我的馬,你不準欺負它!”
“我現在也是你的人,”李政黏糊糊的湊過去,環住她腰身,額頭抵在一起,道:“阿意高興怎麼罰,就怎麼罰。”
“你得罪的是朱騅,又不是我,”鐘意道:“即便罰,也該叫朱騅罰。”
“它就是一匹馬,呆呆笨笨的,能懂些什麼?”李政渾